一連三天,賈瑒都處在高強度的工作狀態之中,錦衣衛積累了大量的事情需要做,田疇是個忠心的奴才,但是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錦衣衛,在他的手中錦衣衛成了暗探成了情報部門,監察百官這一個最重要的作用他卻一直沒有動用。
這也不一定全怪他,因為有太上皇的關係,許多官員都是太上皇的舊臣,在老皇帝麵前有不少麵子,太上皇逐漸老去,對當年的那些老兄弟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的說情求到他的麵前他也是儘量的減少責罰,最終導致了錦衣衛監察百官的事情做的一塌糊塗。
但是賈瑒卻沒有這個顧忌,三天之內,連續查抄了數十家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混賬官員,三天內掉的腦袋超過了三位數,錦衣衛的詔獄裡從來沒有進過這麼多的人。
同一時間,皇帝的桌案上,彈劾賈瑒的折子都快放不下。
不過賈瑒的做作所為剛好為皇帝鋪平了道路,一來,那些被查抄的人家大多是富貴之家,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查抄出來的銀兩趕得上一年的稅收了,一開始還隻是賈瑒找了幾個典型,後來皇帝抄紅了眼,甚至調動了京營。二來吸引了滿朝文武的目光。
一些老臣見自己的折子如同牛入大海渺無音訊,心中鬱悶之餘也知道皇帝根本不會為他們做主,沒辦法隻有再去求太上皇。
一天,兩天,三天
太上皇雖然有回應,但是賈瑒拿出的都是鐵證如山,而且他已經老了,不想再跟皇帝鬥了,隻想安享晚年,賈瑒是出了名的強硬派,從他敢率領兩萬驍騎營就敢直入草原這件事就知道這是個狠人,這樣的人不是一兩個折子就可以搬的倒的,四王八公勢力盤根錯節,太上皇要是著手對付賈瑒,那就意味著要將這些老部下推向皇帝的陣營,他不願更不敢。
隻要他存在一天,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威脅著皇帝的性命,但皇帝也不敢輕易的動手,一來害怕天下人悠悠眾口,給他蓋上一個不孝的名頭,君不見李二這等雄才君主就因為不孝,最終被罵了上千年,一直到封建帝製消失之後,人們思想慢慢解放了才將功績凸顯出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舊武勳集團勢力的製衡,在沒有拉攏或者鏟除這股勢力之前,小皇帝是不敢亂動老皇帝的,這也是他一直以來自保的資本。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隨著王子騰的卸職,他失去了京營的掌控權。四王八公之中多數已經衰落,小一輩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太上皇一係,隻知道忠君,誰是君他們忠誰。
北靜王水溶這一輩應該沒了王爵,可皇帝偏偏又讓他繼承了一代,看似是對太上皇一係的安撫,表明他不會過河拆橋,可是誰知道這不是對北靜王水溶的拉攏呢?
北靜王到底是向著誰的,已經成了一個撲朔迷離的事情。
算來算去,隻有一個賈瑒明目張膽的投靠了皇帝,在太上皇眼中這是皇帝的試探,扶持一個庶子,來試探他的態度。
他永遠也不知道,皇帝其實老早就下了料,還是大料。
一連十幾天越來越多的老臣開始來找太上皇,隨著人數越來越多,太上皇似乎察覺到了這是在對他動手,再對老臣動手,隻有鏟除了這些人,皇帝才能安插自己的親信,才能更好的治理國家,可是當他察覺的時候,也是他的死期所在。
“戴公公,為什麼不讓我們見太上皇?”一眾老臣怒氣衝衝的責問戴權,老太監不動聲色說道:“諸位大人,不是不讓你們見,太上皇年歲高了,這些日子被你們連日折騰的身體抱恙,禦醫已經開了方子,太上皇正在靜養,誰都不能打擾”
“放肆,你區區一個內監,也敢阻攔我等上奏?我們所揍那是關乎國本的大事,沒有聽到太上皇的命令,我們是不會走的,你若在再次讒言攪擾,休怪我等無情”
戴權心中冷笑:“本公公巴不得你們多來幾趟,多揍幾本,太上皇還能看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