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2 / 2)

醉芙蓉 路以洲 5461 字 1個月前

恩師隻笑了笑,讓他平日裡多同三皇子學學。

他雖不正經,但也知曉三皇子紈絝,整日流連花樓,是個沒譜的。

隻是恩師既如此說了他便一一照做。

在他十七歲那年,恩師將他喚到身前飲酒,五大三粗的漢子酒過三巡才好意思溫聲叮囑他,“陸北,你記著。我們為將者為過為民,從不為那帝位上的人。”

那時將他養大的祖母已去逝,他仍在守孝,穿著一身素衣,“一晃這麼多年,你從個小豆丁到如今這副模樣,當真是快啊。如今祖母已去,我最放不下的人便是你了。往後你且記住我說的話,多同三皇子混在一處。”

秦陸北遲疑地點了點頭,饒是他這樣神經大條的人也察覺出了不對。

恩師卻笑了笑,隻道:“無事,不過是今日見了生死,隻覺得世事無常啊。”

那日後不久,恩師家中被查出當今聖上的紙紮人,犯了大不敬之罪。本該當街處斬,念及曾立下赫赫戰功,打入大牢,賜鶴頂紅。

秦陸北不信。

他的恩師幼年長在鄉野間,被年邁的祖母拉扯大,剛及冠謀了個出苦力的活計,便被征兵。

戰場上他一個小小的兵,摸爬滾打走過艱苦的路,才嶄露頭角。

他的恩師胸無大誌,向來不屑於謀什麼皇位,世道安穩,他隻求一個小院子和一壺酒。

尚且青澀的秦陸北頭一次嘗到了痛失親人的感覺。

十七歲的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沒有戰爭他們這群所謂的將軍都不過是陛下的心中刺,倘若一日不拔掉就於心不安。

也總算明白了恩師的用意。

隻有腐爛的全然沒有威脅裡的爛草根才不會招惹陛下的猜疑與忌憚。

好在在恩師的指示下,他早同三皇子混成了好友。

再加上這些年在京中他的風評一向不算好。

風輕輕吹過,秦陸北清醒了幾分。

然後他瞧見了許知微,坐在盛開的芙蓉花間,低垂著眸子時不時輕聲同謝銜青說著什麼。

他的心霎時軟了下來,湧起無窮無儘的酸澀,反複想起方才許知微明眸含淚,怯生生地看著他。

他的這個妻子溫柔乖順,連罵都舍不得罵他,甚至還溫聲叮囑他飲酒傷身。

秦陸北對自己的射技向來自信,就是往日同恩師比較時都從未落過下風。

此時卻對方才的事湧起無儘的後怕,他不敢想象若是方才他當真輸了該如何是好。

他同宴清交好,自然了解他的秉性,放浪不羈。且陛下對其的溺愛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就算他當真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妻陛下也隻會責怪兩句。

往日他總是想著若是沒有戰爭他一輩子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日子不是他喜歡的,但起碼比旁人不知道安逸了多少,又不會招陛下疑心。

況且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雙親從恩愛兩不疑走向爭吵不斷,就連京城中說書先生都時不時要歎息幾句,又見慣了那群紈絝那套,秦陸北早就不對娶妻生子有任何期盼了。

無論哪樣的山盟海誓,左右都逃不過歲月的磨礪。

直到他遇到了許知微,秦陸北很難形容。

好像頭一次有人這般全心地依附他,信賴他。

秦陸北本能地想到那夜雲雨,他雖同三皇子鬼混許久,但還是頭一次真正接觸女子。

她柔弱無骨,被他握在手心反複把玩。

在顛簸中全心全意地依賴他,總是怯生生地垂著眸子,掩住眼下的淚,脆弱地仿佛他一隻手就能折斷。

秦陸北呼出一口濁氣,他雖隨在三皇子身邊有三五年,但仍不敢越過君臣之彆,平日裡對其恭敬萬分。

麵對三皇子的提議全然沒有抗拒的法子。

而謝銜青……

秦陸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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