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欣越過他下床穿好鞋子,“我沒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老公有錢有顏,工作穩定會暖床,還不用履行夫妻義務,做夢都要笑醒了,生什麼氣?
起床氣!
林嘉欣把自己剛才的衝動行為歸為起床氣,心情瞬間舒爽多了。
江淮初長臂一伸,拉著她坐到床邊,柔聲道:“林嘉欣,你可以生氣,我會來哄你,隻是我不知道哪裡錯了,你告訴我一下,行不?”
他的言語真誠懇切,表情懵懂,像是問老師疑難問題的好學生,林嘉欣怔了怔,他說哄她?
光是聽到“哄”這個字,就足夠讓她陽光明媚。
她的人生,哄她的人從來都是她自己。
所以大多時候,她氣來的快,消的也快,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心底一片柔軟,林嘉欣低頭假裝整理衣服,小聲道:“我沒生氣,剛才隻是起床氣。”
江淮初顯然不信,不過他沒再刨根問底,起來整理床鋪。
用力抖動幾下被子,三個小雨傘明晃晃落入兩人視線,林嘉欣眼疾手快去拿,卻被男人的大掌搶先一步,他握在手裡,仔細端詳,眼神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太尷尬了。
林嘉欣腳趾已經開始動工了,大腦亂成一團,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江淮初眉梢輕挑,把三個小雨傘放到她手心,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我們用不到,以後彆買了。”
用不到?
林嘉欣如同被判了死刑,心情有點低落,卻又有點如釋重負,用不到就用不到吧,省的她天天胡思亂想。
兩人簡單洗漱完,江淮初去燒火蒸饅頭,鍋裡的白饅頭是劉紅梅昨晚放在油壇子裡帶來的,一共三個,昨晚沒吃,剛好留著當早飯。
林嘉欣吃了一個,江淮初吃了兩個,就著白開水,兩人吃完就出門了。
自行車後座鋪了厚厚的墊子,林嘉欣坐著很舒服,路過大隊長家門口,裡麵傳來女人的嗬斥聲,“我天不亮就喊你起床,你自己磨磨唧唧,拖到現在才起來,這下上學要遲到了吧。”
“嗚~你沒喊我,你騙人!”
大門一打開,豆豆的哭聲立刻止住了,小跑過來,抽泣著打招呼:“江老師,欣欣姐姐。”
陳玉蘭跟在他身後,推著自行車,糾正他的稱呼,“叫欣欣嬸嬸。”
豆豆回頭,理直氣壯道:“江老師說叫欣欣姐姐的。”
林嘉欣頭疼,果真教壞小孩子了,她尷尬地衝陳玉蘭笑笑:“你彆去了,我們順路送豆豆。”
“這,這不好吧。”
“順路,順路。”
陳玉蘭有點不好意思,隻見江淮初拎著豆豆的衣領,把他提到自行車橫欄上,腳一蹬就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陳玉蘭自言自語道:“小神童結婚後好像變了。”
以前他路過他們家,連個眼神都不給,更彆說順路送豆豆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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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豆豆嘰嘰咕咕一個人說個不停,江淮初聽著煩,打斷他:“豆豆,我有個問題考考你,去學校的路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