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臉少年名叫曹亮,從初中開始就是岑默狗腿,家裡經濟條件並不好,這具身體原主“岑默”出手大方,曹亮跟著原主有肉吃,便幫著原主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事。
陸時少年時所遭受校園暴力,大多來自原主和曹亮,原主是主使,曹亮是原主手裡武器。隻要原主一個眼神,曹亮能馬上理解他意思,就跟原主肚子裡蛔蟲似,指哪兒打哪兒,好用得很。
今天原主帶著人把陸時圍在學校旁小巷子裡,都不用原主開口,曹亮就已經把該說都說了。
要不是原主芯子突然換了,陸時還得挨上一頓打。
想明白這一點岑默很慶幸,慶幸自己穿回來時間正好可以阻止這場校園暴力。
“你過來。”岑默咳了咳,招手把曹亮叫過來。
曹亮立馬放開陸時,顛顛地跑到岑默邊上,“默哥,您有什麼吩咐?”
“到我身後站好,”岑默給曹亮指了個位置,讓曹亮站過去:“老老實實地站在這裡,沒有我命令,你不許動。”
曹亮依舊以為岑默要親自動手,站過去同時不忘繼續狗腿,“默哥,這小子不值得您親自動手,我來就行了。”
邊說邊做了個擼袖子動作,一副隨時準備為岑默出戰模樣。
岑默冷冷地瞄了他一眼,曹亮立馬立正站好。
岑默這才走向牆角陸時,神色有些複雜。
他已經忘記當年自己被圍困時心情了。
害怕?緊張?抑或無所謂?
但不管當時怕不怕,此刻岑默卻知道,他不能讓陸時再遭受過去所經曆一切。
***
岑默邊走向陸時,邊在心裡思索著要怎麼接近陸時。
他比誰都了解少年,知道他一顆心有多麼封閉,想要得到他接納又談何容易?
岑默思忖間,一直低著頭少年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骨相分明臉。
少年陸時真很瘦,完全可以用骨瘦如柴形容,好在他骨相好,看起來依稀有些帥氣。
但一下子吸引住岑默注意卻是陸時眼睛,黑沉沉,仿佛藏著一個漩渦,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人吸進去,晦暗而危險。
莫名,岑默感到一種違和感,總覺得這樣眼神不應該出現在少年自己身上。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忽略了,畢竟他是回到二十年前,二十年前自己在遇到這種情況時會有怎樣反應,他還真記不清了。
岑默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很友好,“你好陸時同學,我是岑默,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和你談談劉靜琳事。”
小弟曹亮像個應聲蟲,馬上跟在岑默身後叫囂,“默哥,您和他廢話什麼?嫂子可是你看上女人,陸時竟然敢打她主意,就要承受住你怒火!”
曹亮叫囂歸叫囂,岑默給他指定地方就像是一道無形牆似,把曹亮困在方寸之間,隻能梗著脖子。
岑默:“……”
怒火?什麼怒火?
他恨不得讓陸時感受一番春風一般和煦,冬陽一般溫暖,怎麼可能舍得讓陸時承受他怒火呢?
岑默回頭瞪了曹亮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曹亮令行禁止,還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動作。
好了,世界終於清靜了。
岑默回頭重新麵對陸時,語氣瞬間溫柔下來,“陸時同學,你彆怕,我今天找你真沒惡意。”
陸時隻冷冷地看著他,黑沉雙眸裡透著一絲打量,仿佛在思考岑默話值不值得相信。
岑默也知道自己馬上取得陸時信任簡直是癡人說夢,隻能以今天“岑默”找陸時麻煩事為借口,把今天這場戲先演下去再說。
這場校園霸淩起因是因為“岑默”喜歡女生和陸時走得很近,“岑默”便欺負陸時想要找場子。
即便岑默知道少年時候自己根本就無心情愛,但也要以“岑默”喜歡校花劉靜琳為切入點,先和陸時建立起一座溝通橋梁。
他對陸時露出一個如沐春風微笑,正想開口主動建立溝通橋梁,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淩亂腳步聲,一道頗為氣急敗壞聲音也隨之傳來——
“岑默!!你快住手!”
岑默想說話被打斷,隻能轉身朝聲源處看去。
一個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麵上布滿了急切神色,邊跑邊拿手指指著岑默,“岑默……你平時曠課逃……逃課我都不管你,但你要是敢欺……欺負同學,我……我就……”
看到中年男人,岑默心裡一暖,不過為了防止中年男人繼續誤會下去,岑默一把攬住陸時肩膀同時,打斷了中年男人話,“宋老師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要欺負陸時同學,我隻是在和他探討一個問題。”
宋老師被噎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問題?”
岑默:“論早戀對高中生學業影響有多嚴重。”
宋老師:“???”
陸時不禁看向岑默,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岑默挺了挺胸膛,握拳抬頭朝著太陽方向大義凜然道:“經過陸時同學論述,我已經被陸時同學深深折服,決定從今天開始不早戀不曠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宋老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