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窗戶裡反射出形象，岑默記憶裡有關於原主樣貌瞬間鮮活起來。
對於記憶裡原主樣貌，總結起來隻能用“非主流”三個字形容。什麼淡黃頭發，蓬鬆長裙都弱爆了，原主是七彩頭發，丐幫服化。
以至於岑默竟然想不起原主長相。
當然，此刻更讓岑默耿耿於懷是陸時看向自己眼神。岑默可以清晰地從陸時眼中看到他對自己現在這一身裝扮欣賞和向往。
這讓岑默不得不自我懷疑：我高中時候審美也如此……非主流嗎？
思忖間，岑默發現陸時還在盯著他猛虎下山皮夾克瞧，岑默覺得有些羞恥，轉身正對著陸時，板著臉粗聲粗氣道：“看什麼看？”
陸時收回目光，刷拉一下關上窗戶。
岑默也不活動了，快步回到教室，坐回位置上，脫下皮夾克卷巴卷巴扔進抽屜裡。
脫了皮夾克之後，露出一件黑色T恤，岑默低頭看了一眼：黑色T恤上寫著四個血淋淋紅色大字——我欲成王。
岑默：“……”
還不如不脫呢！
當即岑默就下決定放學之後，一定要把頭發染回黑色，再去買幾套人間衣服。
***
下課鈴一打，岑默立即發揮長腿優勢，第一個跑出教室。
剛跑出校門，小弟曹亮就迎了上來，“默哥，韓振齊他們在愛轉角等著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去西街乾嘛？”岑默頗為敷衍地問道，他視線在街道兩旁店麵逡巡著，很快就在馬路對麵看到一家理發店，立馬朝著理發店走去。
“默哥你約了六中五虎決鬥，爭奪西街霸主。”曹亮疑惑道：“昨天才約好，默哥你怎麼忘了？”
岑默想起來了。
西街有三所學校，分彆是私立正嘉高級中學、金海市第六中學和金海職業中學。
上周一原主才和金海職高校霸韓振齊約了一場，最終韓振齊屈服在原主鈔能力之下，自願加入原主麾下，成為原主打手。
收服了金海職高一霸岑默野心勃勃，於昨天向六中霸主六中五虎下戰書，定了今天晚上七點在愛轉角決一死戰，爭奪西街霸主之位。
從原主記憶了解到事件始末岑默腳步一滯，嘴角也僵住了。
六中五虎，西街霸主，決一死戰……
這都什麼跟什麼？這麼中二嗎？岑默尷尬地腳趾扣地，竟是不知要說些什麼。
“默哥，我們現在就過去？”曹亮盯著岑默，揣度岑默心思，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覺得今天默哥心思格外難猜。
“不去，”岑默步伐堅定地朝理發店走去，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都不能阻止他把頭發染回黑色，“曹亮，你去愛轉角和老韓說一聲，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西街霸主誰愛當誰當。”
曹亮哀嚎：“默哥！你怎麼可以把霸主地位拱手相讓！你不知道六中五虎有多欺人太甚……”
“是你聽我還是我聽你？”岑默橫了曹亮一眼，表情瞬間沉了下去。
彆以為他猜不到曹亮私心。
曹亮是六中學生，在六中沒少受五虎欺負，就想借著他手給六中五虎一個教訓。
“嘎……”曹亮沒說完話卡在喉嚨裡，張著嘴表情頓了頓，下一秒唯唯諾諾地說道：“當然是我聽默哥。”
說話間，岑默和曹亮已經過了馬路，來到理發店門口。
岑默對曹亮道：“你走吧。”
曹亮：“默哥你真不去了？”
岑默假模假樣地朝他揮揮拳頭，“你走不走？”
曹亮立馬跑開。
岑默這才推開理發店玻璃門，走進去。
“歡迎光臨，”店裡理發師看到他眼睛一亮，馬上迎了上來，“染發還是燙發？”
“剪短染黑。”岑默找了個位置坐下，言簡意賅地說道。
托尼老師仿佛沒聽見一般，給岑默給遞上來一本冊子，無比熱情地推薦道：“同學，我覺得這款發型特彆適合你。綠色，是生機勃勃顏色，發尾再點綴上紅色，我待會兒再幫你做一個花瓣造型，以後你走到人群裡，絕對是最嬌豔一朵玫瑰。還有這一款，劉海如瀑布一般垂下，眼睛半遮不遮，又帥又狂野……”
“那這樣呢？”岑默直接拿起操作台上剪刀，很隨意地哢嚓幾刀，雞冠一樣頭發就被他剪得參差不齊。
社會你默哥，人狠話不多。
托尼老師對上鏡子裡岑默沉凝眼神，把所有推薦話都吞進肚子裡，“好先生，我現在就幫您剪個碎發，再給您把頭發染黑，您看如何？”
岑默把剪刀扔回操作台，點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