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雖然沒混到政府發的低保,但出生在解放初年的她對新政府還是很有好感的。
林霄也在旁邊點頭,政府在二十年前就收斂了墳院壩的遺骨,又請了人做法超度,這個事情,搞不好政府的人也蒙在鼓裡。
羅小燕聞言,臉色卻不太對,欲言又止。
林霄見她這個反應,皺眉道:“有話你就直說麼。”
羅小燕猶豫了下,不太確定地道:“我也不曉得和這個事情有沒有聯係……有一回我聽高和平和他的大徒弟喝酒吹牛的時候提到過,高師父拜的那個省城的野道士師父,和安陽市原來的市長有關係,叫王海的那個。”
林霄聽到前市長王海這個名字,就愣了一下。
這名字有點兒耳熟,好像聽誰說過。
仔細一想,林霄便一拍大腿:“前市長王海——坐牢的那個?!”
林奶奶一聽,也想起來了,孫女目擊到台球室麻將包房裡的男鬼的時候,那個特彆話多的姓顧的小姑娘提過這個人——說是2014年的時候,就因貪汙受賄被紀檢部門拿下的那個前市長。
為著這事兒,還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安陽市大大小小的部門落馬了無數領導乾部,連本地的經濟都受到影響,倒退了好幾年。
扯上了這個已經落馬的前市長,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就能說通了……如果有這麼一個當時大權在握又心術不正的人物做背書,那所有匪夷所思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但同時,這事兒的調查難度也陡然上升到了讓林霄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未成年人都感覺到棘手的程度,為難地道:“這就不太好辦了啊……人都坐牢去了,還咋查?”
“高師父那個野道士師父,是什麼情況?”林奶奶皺眉道。
羅小燕糾結了會兒,道:“呃……和高師父差不多水平。”
林家祖孫倆:“……”
“行吧,白費口水,高師父那種水平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能影響一個地級市的布置。”林霄翻著白眼道。
羅小燕可不想被林霄認為她是在跟祖孫倆逗咳嗽,連忙解釋道:“是這樣,我根據高師父和他大徒弟吹牛的內容分析出來的結果是,那個野道士其實也隻和前市長王海見過一麵,大概是零七年還是零八年的時候,這個王海邀請了省內很多的宗教人士來安陽辦了一個不曉得具體主體是乾什麼的活動,然後像野道士那種徒有虛名的就被送走了,隻留下了一個人,在安陽市據說是逗留了半年。”
停頓了下,羅小燕有些羞澀地道:“當時我……不是已經看出高師父這夥人不是好人了麼,有心多搞點兒自證清白的證據傍身……就想方設法地打聽了下前市長王海究竟乾了啥好事……”
林霄:“……”
——等等,你這個根本就不叫為了自證清白吧?!
“前市長王海已經進去十幾年了麼,當年的好多當官的也著抓了,好多事情都查不到……我也隻打聽到一些皮毛。”說到這兒,羅小燕麵露遺憾之色,道,“唯一留下來的這個人叫唐承運,據說是咱們省內九十年代的時候挺有名的一個大師,家財萬貫,認識很多港城的名人,可惜做了王市長這樁活後就移民國外了,聯係不上了。”
林霄嘴角一抽,果然,無利不起早的羅小燕當時調查這些就是衝著拿捏人家的把柄、找大腿抱去的,瞧瞧她說彆人移民了聯係不上時那副遺憾的樣!
好吧,高師父和他那個所謂的野道士師祖都是二把刀,也難怪沒安全感的羅小燕時時刻刻惦記著換艘船上。
林霄用力摁了下額頭:“得了,既然坐牢的坐牢移民的移民,咱們既然查不著就不廢這精力了,先不管這個吧,先解決李家屯的野鬼問題再說。”
李家屯的後人是不是都要短命,林霄並不關心,但李家屯那個還保有生前智慧的怨鬼周氏說的,這些野鬼隔一段時間就要有幾個撐不住歲月煎熬、失去意識魂飛魄散再無輪回投胎機會,這個林霄還是要上心的。
生前被土匪害死就已經很慘了,死後連魂歸故裡都求而不得、落個魂飛魄散下場,這種事情怎麼能不管呢。
林奶奶也是惦記著這事兒的,已經琢磨了半天了,歎了口氣,道:“既然送不出去,那就請地府來人接他們吧。”
林霄&羅小燕:“——?!”
“呃……老太,你說的這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林霄瞪著眼睛道,“你還請得來地府的人?牛頭馬麵黑白無常?!”
林奶奶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就憑你家老太我這種野媒拉,哪裡請的來那種陰帥!能請來拘魂小鬼就不錯了!”
林霄&羅小燕:“……(°△°(°△° )”
“也是有左老板出錢出力,我才敢開這個口了。請那些陰曹地府的陰差啊,拋費(浪費)得很。”林奶奶心痛地道,“不拋費還不行,排場小了人家壓根不理你。得了,你趕緊打個電話給左老板,問他願不願意拿幾萬塊錢來做這場法事,給我們的香火錢少點都行。”
林霄還好,旁邊的羅小燕差點兒沒控製住交出膝蓋的衝動——請地府陰差來陽間接引孤魂野鬼這種說起來都離譜的事情,對這個老人家來說居然就隻是舍得花錢就能辦到的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