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個樓層、門對門的兩家店,關係並不咋好……原因也很簡單,台球室的客人以年輕人為主,網吧的客人也是年輕人為主,附近的高中生大學生上樓來玩,不是進台球室就是進網吧,兩家屬於競爭對手,關係要能好才見鬼了。
因為台球室要關門、不像網吧24小時營業的關係,星泉老板娘時不時就讓員工故意在台球室沒開門前把垃圾堆到他們門口,害得來上白班的服務員要多花時間打掃……有這種積怨在,吳波肯定樂意看對門掐架,掐越狠他樂子越大。
王麗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一員,眼睛發亮地道:“那你拍照了沒了,拍了就發給顧白,讓她想法子弄到星泉的員工群裡去。”
“嗨,我倒是想呢,這不沒機會嘛。”吳波惋惜地道,“我拎著水桶進去那小三就看到我了,拽著孩子跑了,廟裡的大師父喊她拿簽她都不回頭。”
“估計是把你認出來了。”沒看成熱鬨的王麗遺憾地道。
林霄好笑地搖搖頭,大家夥果然都是不用為生計所累的人,才這麼有閒心去關心彆人家的八卦,不像她,腦子裡隻惦記著跟來蹭這頓烤肉能省多少油水。
在汪官山上玩了一下午,到四點左右,一夥人就收拾東西下山各回各家。
次日周四,休息了一天的林霄下午六點前神清氣爽地到店裡上晚班,進門就聽到好大一個八卦後續。
“星泉老板那個私生子丟了?!”林霄震驚地道。
今天顧白輪休,但為了及時把這麼大個瓜分享給店裡的同事們,她硬是穿著睡衣就跑了過來,林霄進門的時候她正神采奕奕地坐在休息區沙發上唾沫橫飛。
“對,昨晚上丟的。”來了新聽眾,顧白更來勁兒了,積極地喊林霄坐下,把手機上的照片拿給林霄看,“瞧,尋人啟事都貼到清水灣去了,我妹中午看到的,趕緊找人問,結果問到一個好大的瓜,小霄你曉得這娃娃是為啥丟的不?我跟你說,過程特彆離譜——”
顧白和她妹顧菲都是本地人,姐妹倆的愛好非常一致——包打聽。
安陽這種小城市,老城區居民多繞幾個圈子都能發現沾親帶故,本來就是本地人又交遊廣闊的姐妹倆,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但凡是她倆感興趣的事兒,東關派出所民警都沒她兩個跑得快。
在顧白激情澎湃的分享欲中,林霄沒咋張嘴就被喂下了這一口膩過頭了的臭瓜——簡單來說,昨晚星泉老板又偷跑出去跟小三在火車站旁邊的酒店裡約會了,老板娘後腳領著親友團殺了過去,在酒店裡堵著人大吵大鬨。
雙方在酒店裡混戰,引來不少人看熱鬨,結果狗男女私會期間被小三扔在旁邊自己玩手機的那個娃娃,就在鬨哄哄中不知道被誰給抱走了。
本來理虧躺平任罵的小三鬼哭狼嚎雄起,男方的家屬也轉了立場——星泉老板和老板娘結婚多年沒孩子,小三的崽是老板唯一的“種”,這獨苗苗因為抓奸丟了,可不得急眼麼?
總之,就因為這樣那樣的破事,在孩子丟了以後,這幫人硬是又吵了半個多鐘頭才想起來要報警……還是被吵得沒法做生意的酒店經理提議報的警。
聽完這個臭瓜的林霄,嘴角狂抽。
什麼人啊這是!
正要吐槽,林霄又猛然瞪大眼睛盯緊顧白手裡的手機,準確地說,是盯緊了手機裡拍下的尋人啟事,誇張地倒吸一口冷氣:“等等——隻要能提供線索幫忙找回這小孩,家屬就當場酬謝八萬塊?!真的假的??”
包打聽顧白點頭道:“真的啊,彆看星泉老板那個樣子,他們家算是有錢的,幾百萬家產等著那娃娃繼承呢。要不老板娘怎麼不舍得跟他離婚,那小三也扒拉著他不放呢?對麵網吧就是他們家裡開給星泉老板打發時間的,免得他出去跟人家鬼混……”
林霄對於幾百萬這種過於巨額的數字沒啥概念,眼珠子就隻黏在了八萬塊酬謝上麵。
……也不知道她供著的那小貓妖王祖宗,能不能用那種神奇的魔法幫忙找人?
八萬塊耶!有這筆錢的話,儉省點兒都夠她讀完大學了!
心裡麵揣著這麼個念頭,今天這個班林霄首次上得心不在焉。
一直熬到半夜三點,送走最後一批客人、關門下班,急匆匆趕回家的林霄就搖醒了巴巴托斯:“小巴,醒醒,醒醒!”
玩了一整天平板的巴巴托斯暴躁地支起半邊眼皮,亮出了爪子,預備著仆人不給個叫醒他的合理理由就讓林霄滿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