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羊這手藝桑柏是練出來了,剝皮的小刀在羊身上如同小蝴蝶一樣翻飛,三五分鐘一條羊腿便被他給剝了出來。
陳東升這時候正好回家,看到桑柏在剝羊,好奇的湊了過來。
“桑柏哥,今天殺什麼羊?六叔家今天……哦,我忘了,衛國嫂子來了,可不得殺豬宰羊慶賀一下嘛!”
陳東升拍了一下大腿。
略想了一下,陳東升道:“我那邊還有幾隻鴿子,等會宰了給你送去”。
“你怎麼會有這玩意兒?”桑柏問道。
陳東升說道:“人家送的”。
見桑柏的臉色有點不對,陳東升道:“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的底線,而且人家送我鴿子我也不好不收啊,這人情我當時就給還了的……”。
“你自己小心一點,這事大家夥聽到影響不好,咱們沒有必要乾那種事,不值當的”桑柏說道。
陳東升笑道:“桑柏哥您就放心好了,咱也不缺那臟錢,而且廠子那邊坐牢的幾個我也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咱們村的會計大鳳你還不知道她的性子,整個就是個護窩的狗子,想從她的手上摳出一分錢來都困難”。
一提到大鳳,桑柏就樂了。
老話說不能提人,這一提大鳳,大鳳就真的到了。
“你說我什麼呢,大鳳大鳳的嚼著舌頭,小心我把你的嘴給撕爛”大鳳正好要進家門,聽這邊陳東升提自己於是走了過來。
陳東升笑道:“我說你會計做的好,桑柏哥剛才不教育我不要收人家的禮麼,幾隻鴿子被逮到了……”。
“你要是收禮黑鄉親們的錢,我第一個送你進號子裡去。桑柏哥,今天殺什麼羊,陳六叔家裡今天殺了羊的”大鳳問道。
陳東升道:“這話我剛說過,衛國哥的嫂子不是今天過來麼,桑柏哥家自然得殺頭羊。咦,忘了問了,這羊你準備怎麼吃啊?”
“烤羊肉串”桑柏一邊剝皮一邊說道。
“羊頭和羊蹄和內臟呢?”陳東升道。
桑柏道:“這我不要啊,你要是要的話等會過來拿,一般這些東西我都是送給慶舉老爺子整治,整治好了分我一半就行了”。
“給我,但是我可不分你一半,等著下次我家殺羊的時候均你家點肉”。
“行啊”
桑柏也沒有拒絕,鄉裡鄉親的這種事情彆說是均肉了,不均桑柏也沒什麼意見,對於羊的邊角料,桑柏並不是太關心。
大鳳道:“羊腸給我吧,今天正好燒個豆芽燒羊腸”。
“行啊,要不要帶點肝?”陳東升問道。
“行啊那肝也均我一半”大鳳說道。
兩家商量了一下,這樣桑柏家羊的下水還有羊頭羊蹄什麼的就被刮分光了。
等著剝好了皮,桑柏扛著羊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就是光剩身子的羊了。
進了鍋屋,用砍骨刀把羊的肋排先拆了下來,拆成一根根的小羊排,帶著肉的那種,這種等會直接可以煎,有點像是戰斧牛排似的。
腿上的肉拆下來穿串,至於大骨,還有一些脊柱也就是羊蠍子,自然是紅燒了。
哢哢的剁肉,切成麻將牌一樣大小的四塊肉塊子,五個瘦肉之間夾上三塊子肥肉,用專門的扁鐵條穿上,然後加上一些料輕微的醃製一下,這樣等會烤的時候更容易入味。
桑柏這邊剛開始穿,割菜的人便回來了,把收了菜拉到了院子裡,忙著打開了院子裡的燈,開始洗菜晾菜,至於趙美玲則是安排幫著桑柏串肉串。
穿了一會兒,趙美玲發現家裡少了一個人,於是衝著桑柏問道:“咦,回來老半天了,你爸上哪裡去了?”
桑柏看了一下屋子,見所有的屋裡都沒有燈,便道:“可能是溜門子去了吧,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
“這死老頭子,整天也不曉得乾活”趙美玲隨口抱怨了起來。
這時候正好夏士傑背著手從外麵進來。
“怎麼今天晚上這麼大的動靜,不是說吃鍋子麼,我把暖棚裡的小菜都洗好了”夏士傑說道。
桑柏接口道:“我說怎麼台麵上七八個小籮筐呢”。
“孩子們想吃羊肉串,這不又改成這個了麼,不過你洗的菜也不浪費,快點拿出來串了起來,到時候烤吧”趙美玲說道。
“小菠菜小青菜也能烤?”夏士傑覺得這些菜烤起來可能不太適合。
趙美玲道:“有什麼不能烤的,不烤明天也浪費了”。
“有什麼浪費的,雞不能吃啊”夏士傑說道。
“也是哈,浪費不了”趙美玲笑道:“對了暖棚蓋起來沒有?”
“唉喲,我把這事給忘了,我去蓋起來”夏士傑說著往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