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沒有注意到,秋收此刻也站直了身體,伸長了脖子向著東南方望去。
抬腳往前麵走,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間桑柏聽到了類似於豬的哼嚎聲,並且越來越清楚。
一扭頭,桑柏傻眼了。
在東南方一群野豬一下子像是紮進了視線中似的。
就這麼突然的出現了,並且發瘋似的迎著自己衝撞了過來。
瞬間。
桑柏心中冒出一個字:跑!
但是腿腳根本不聽使喚,就如同一個木樁似的立在原地。
嗷!
就在野豬群在頂飛桑柏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聲巨吼似乎要把山梁震斷似的炸響起來。
秋收碩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山似的橫在了桑柏的麵前,迎著奔過來的野豬就是一個巴掌。
啪!
一聲悶響,一隻黑影飛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個黑影,伴著秋收的怒吼聲栽倒在了雪地上。
砰!砰!
連著兩聲槍響!
在槍聲和秋收的影響之下。
野豬群一下子改變了方向,向著西南方奔了過去。
不過它們跑了一小段距離之後,居然停了下來,打著哼哼亂成了一團。
整個過程看著時間挺長,但是所有的事情可以說是電光火石之間都有了結果。
等著桑柏回過神來的時候,秋收已經立在了身邊,野豬群也在桑柏的身邊幾十步的地方停住了。
柳家莊的眾人和騾子獵犬依舊在原來的地方。
而在此刻,東南方原來野豬衝出來陡坡之處,又有東西冒了出來,幾雙如同小燈籠一樣眼睛先後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狼群!
瞬間桑柏的腦子裡蹦出了這個念頭。
慢慢的,小燈籠越來越多,最後烏泱泱的一片,最少也有十大幾隻狼出現在了剛才野豬躥出來的地方。
此刻,狼、野豬、桑柏和秋收、柳家莊的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整個天地之間肅穆的有些可怕。
吼!
秋收站了起來,一邊吼一邊用自己的前爪拍著地上的積雪,弄的雪花亂飛。
每發出一聲怒吼,秋收的信心便增強一分,立起來的身軀如同黑色的岩石一般聳立在月光之下,向狼群和野豬展現出一股霸王般的暴力之美。
狼群望著秋收,盯了一會便在頭狼的帶領下轉頭無聲的離開了,野豬群在失去了首領之後,又有了新的首領,擺脫了一路追擊來的狼群,再一次聚在一起向著南方奔去。
轉瞬之間,這裡又剩下了桑柏和秋收以及柳家莊的眾人。
哦,忘了,地方還有兩頭野豬的屍體,一隻被秋手拍碎了腦殼,另外一隻直接被秋收的爪子給破了膛。
“你沒事吧?”
呂慶堯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問候桑柏。
原本呂慶堯不準備開槍的,因為以他的判斷,被狼群追趕的野豬群正好能從隊伍中間的空檔過去,自己這邊隻要保持安靜不好驚擾到野豬群就可以了,哪裡想到桑柏突然間走上來了。
見此,呂慶堯不得不放了兩聲空槍,試圖讓野豬群轉向。
在呂慶堯看來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做事總比不做事要好,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至於這時用槍打野豬?
呂慶堯可沒有在不傷到人的情況下打死野豬的本事。剛才的情況下提這樣的要求,那不是獵人乾的活,那是給狙擊手下達任務。
“沒事!”
“秋收太厲害!”
呂慶堯望著秋收,兩隻眼睛裡全都是豔羨:有這樣一隻熊,還愁日子過不下去?
“差點小命就沒了,多虧了有秋收”。
桑柏也是心有餘悸的說道,說完伸手輕撫了一下秋收的腦袋。
大家此刻都不明白自己經曆了怎樣的巧合,狼群追野豬,並且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狂奔在野豬群還有狼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身上,根本無法感知到秋收的存在,隊伍中的獵犬注意力也放到了秋收的身上,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預警,這樣人群才撞上了野豬群。
正是好幾種巧合湊到了一起,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野豬麼,怎麼野豬跑過來也不開槍?”桑柏有些好奇問道。
呂慶堯道:“我們是想打野豬,但不是打野豬群,這玩意發起瘋來彆說我們這幾支槍,再來幾支也吃不住!”
呂慶堯要獵的是小野豬群,兩三隻大豬的那種,打傷了領頭的大公豬,母豬會帶著小豬立刻跑的這種小種群。
像是這種二三十頭,光是成年野豬就占了快一半的大野豬群,彆說呂慶堯,任何一個老獵手都不會下手。
要知道這大群野豬這東西瘋起來可不是回頭跑,而是直接衝著危險來的方向頂過去,被它們頂上了彆說是人了,就是碗口粗的小樹,也有被撞斷的先例,傻子沒事才惹它們。
正說著呢,季連武走了過來。
“好家夥,好大的野豬!”
呂慶堯道:“這是人家小桑兄弟的獵物!”
“彆啊,我要這東西沒用,再說了我怎麼拿啊,你們不是打野豬麼,全都送你們了”。
桑柏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