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爬上了一道山脊。
“前麵就是柳樹莊了!”
桑柏的耳中傳來了陳東升的呼喊聲,這呼喊聲中透著一股子濃烈的快樂,一下子把桑柏給感染了。
差不多兩個月沒有見到人煙了,跟著呂慶堯一行人又經過了三天兩夜的風餐露宿,此刻就要到小村莊了,桑柏的內心居然也湧起了一點小激動。
“哪呢?”
桑柏伸著腦袋找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哪裡像是有村子的模樣。
“那邊!”
可能是擔心桑柏發現不了,陳東升特意從前麵奔了回來,親手指給了桑柏看。
“好家夥!”
桑柏看到了,二十幾個類似於小土堆似的東西一溜排在了前麵的小山坡上,如果不注意,桑柏還以為是誰家的野墳堆子呢。
不過村子的自然環境真是不錯,樹木環繞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有點荒涼,不過到了春天樹葉一長回來的時候,那一準綠樹如蔭。
還有一條小河打了幾個小彎,蜿蜒從村前流過。
有山有水,放到四十幾年後一準能吸引不少城裡的隱士族,但是現在這裡可沒人來,而且村子後麵的山已經被伐的光禿禿的不見幾株樹。
這給小村更添了幾分荒涼。
“差不多還要走一個鐘頭,不過剩下的路都好走了……”。
此刻的陳東升如同一隻快樂的小麻雀,一刻不停的和桑柏絮叨著。
桑柏這邊笑眯眯的聽著,這一路上該問的桑柏都問了,不該問的也問了,現在著實沒什麼問題問這小子了。
陳東升倒是很喜歡和桑柏呆在一起,因為他覺得桑柏懂的太多了,無論是自己問飛機,還是問火車,又或是山外的大城市,桑柏都能很快的說出個一二三來。
這讓一直呆在山村,單純的小夥子一下子對桑柏產生了一種祟敬之心。
看到了村子,剩下的路果真好走了。
也不知道是興奮作祟還是怎麼的,一個小時的路似乎是沒有感覺便走完了。
呂慶堯三人離村口老遠,便被在村口玩的幾個小姑娘小小子給發覺了。眼尖的他們很快又看到了騾子拖著的簡單木爬犁。
一看到了木爬犁,這些孩子便知道這趟狩獵有了大收獲。
“回來嘍!呂二爺爺他們回來嘍!”
“呂二爺爺回來嘍!”
一幫孩子的聲音一下子打破了小村莊的平靜。
很快村子裡的人都湧了出來,大家看到呂慶堯帶回來的東西每一張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但是這種熱鬨和桑柏無關,他甚至都不能湊過去,因為秋收的體格著實是太嚇人了,就算是人能夠克服,村裡養的那些雞鴨什麼的,肯定抗不住。
一家一戶也就這麼一點家禽,彆說是嚇死了,就算是嚇的不生蛋了,對於這些苦哈哈的村民來說也是一筆大損失。
因此桑柏帶著秋收遠遠的站著,而旁邊的陳東升早就歡脫的奔進了人群。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桑柏看到呂慶堯向自己走了過來。
“呂老爺子”。
桑柏打了一聲招呼。
呂慶堯道:“對不住啊,大家都開心壞了。走,我帶你到安置的地方,你可彆嫌棄,先將就著住著……”。
“這說的哪裡話,有個地方住我就很感謝了”桑柏客氣的說道。
現在是八一年,原來桑柏的家自然就不存在了,所以原本的公租房的地現在連個水泥塊都沒有呢。
桑柏眼下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個地方安置下來,最好能有個出身,也就是弄個身份證明什麼的,就桑柏想來,沒有身份證想在國內溜躂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跟著呂慶堯,不進村子而是沿著上山的小道往上走,走了二十幾步然後往西,再走了一百來米,一個孤零零的小土院子便出現在了桑柏的視線中。
整個小院和村子裡的大致一個樣兒,完全是土坯的牆,屋頂上蓋的是草,可能是年歲久了,一麵牆後麵還抵著幾根碗口粗的樹乾,走近一看側麵的牆上裂出了老大的縫。
小院了圈牆也不高,還不到一人高,大部分圍牆上擋雨的稻草都已經沒了,經雨水這麼經年衝刷下來,現在所剩的圍牆有些地方還不到人腰高。
唯一讓桑柏感興趣的是牆上還留著一行革命標語,有些字看清了,但是一順還是能順出: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還有打倒美帝紙老虎!
吱呀!
呂慶堯伸手推開了院子木門,當木門板輕撞到了牆麵的時候,一陣灰塵落了下來,弄的呂慶堯不一邊扇一邊往裡走。
“太久時間沒有人住了,不過屋子還是好的,以前是公社養牲口的地方,西邊這邊是牲口棚,正對著大門是一堂屋,給人住的,東麵是煮飯和堆草料的地方……”。
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伸手給桑柏介紹這地方。
桑柏對於這樣的環境還算是滿意,雖然屋裡黑的如同山洞似的,大白天也不見什麼光,但桑柏又不準備真住這屋子,白天在院子裡,晚上睡空間,這幾間破房子隻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而且離村子也有點距離,至少私人空間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