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桑柏覺得自己也得為明天收割做點準備,於是帶著秋收和大牯牛回了小院,拿了把鐮刀往田邊走。
到了田頭,桑柏下了地,彎腰伸手捋起一把稻子,揮起了手中的鐮刀便割了下去。
“誒!”
桑柏發現自己的鐮刀是揮起來了,但是稻子是紋絲不動。
雙臂夾緊了稻子,桑柏直接用鐮刀蹭,這下到是可以了,但是這效率真是比蝸牛爬還要慢上幾分。
就在桑柏這邊撅腚拉胯的割著稻子的時候,一連串的笑聲傳進了桑柏的耳朵裡。
桑柏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鄉親們過來了,一個個不論男女老幼手中都拎著鐮刀,一看便知道是過來給自己割稻子的。
“你看,我就說吧,桑先生一準今天晚上就得偷偷的割稻子,生怕我們過來搶他的活”季延平大笑著和眾人說道。
“對,對,我說我站在村口,怎麼看到桑生生一天跑兩次田呢,一瞅手中拿著鐮刀便知道今晚桑先生準備搶收了”呂慶舉哈哈大笑。
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著來到了田邊上。
桑柏笑道:“沒有的事,我就是想過來試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割,誰知道鐮刀一點也不鋒利”。
“不會吧,您這可是新鐮刀”呂慶堯有點撓頭,這些農具是他買的,給自己買東西可能省錢,但是給桑柏買東西呂慶堯怎麼可能買次品,省那五分一毛的。
說完,呂慶堯接過了桑柏手中的鐮刀,直接捋起了一片稻子揮起了鐮刀這麼一砍,手中的一片稻子如同豆腐一樣割了下來。
“咦,這東西還會欺負人?”
桑柏有點不好意思。
呂慶堯笑道:“您不會割,這事情不砍幾次腳脖子是乾不好的,您哪裡是乾這活的人啊,這事還得交給我們這些粗人來乾”。
“對的,桑先生,您一旁歇著去,咱們一會就把您這田裡的稻子給收了”
眾人紛紛說道。
大家也不是乾說,都不用組織,原本村子的協作能力就強,平常大家也都是這麼集體合作。
山裡的天氣多變,大家得先把各家的糧食搶收了,然後才是接下來脫穗曬場的事。
都熟練了,大家各自占一塊地開始割。
這些鄉親們的速度比桑柏不知道快到哪裡去了,人家彎腰割稻子就像是土耗子刨地似的,那叫一個乾脆,不到兩三分鐘,所有人的身後都空出了一塊地來,腳邊被割倒的稻子也一捆捆整齊的碼在了田裡。
一些半大孩子,則是把田裡割下來的稻子抱到了田梗邊上。
漸漸的一堆堆割好的稻子就壘了起來。
桑柏跟本插不上手啊,拿著自己的鐮刀和秋收、大牯牛一樣在旁邊傻站著。
季慶堯這邊直起了腰:“桑先生,您把牛給套上,大牯牛咱們可使不來,還得麻煩您把這些稻子用大車運回家裡去”。
桑柏一聽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您看這事鬨的,原本是我的活……”。
“您可彆這麼客氣,要是沒您,我們想熬到現在可不容易,而且也是您給的種子,要不然咱們能有這收成?”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應和,一時間桑柏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覺得雖然鄉親們窮,但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特彆踏實。
套好了車子,桑柏牽著大牯牛過來,孩子們一看車子來了,紛紛抱著稻子往車上送,等著車上的稻子碼的高了,陳東升這小子爬上了車,用力的踩壓著稻子,直到不能再碼了,陳東升才下來。
桑柏趕著大車,從小石橋上一路回到了家裡,跟著車過來的三個半大的小子,又七手八腳的幫著把稻子卸下來。
秋收是個勤快的仔,看人家搬,它也搬,隻是它般的模樣完全詮釋了一個叫狗熊掰玉米棒子的故事,一邊抱著稻子一邊走,同時也一邊往地上掉。等著進了院子,秋收懷裡的稻子也就剩下三五根了。
就算是三五根,秋收還是很正式,且有模有樣的把稻子放下來,還要和彆人的稻子放在一起。
桑柏也不介意,反正以秋收的速度,自己等會收拾一下就行了。
秋收和大牯牛都是乾力氣活的貨,可以說是力量型選手,乾巧活使巧勁就不行了。
“桑柏哥,這稻子得放家裡,要不然說不準明天這雨一下,就得玩完”。
玩完這個詞是孩子們和桑柏學的,這時候他們哪裡說出玩完這個詞來,
桑柏聞言說道:“那麼就送前麵的棚子裡吧,那邊不是有個土坯麼,就放土坯上”。
“好嘞!”
孩子們一邊應一邊乾活,很快就把稻子給碼到了土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