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餘澤山手寫的條子,桑柏好奇道:“你在外貿工作?”
“嗯,在外貿,不過咱們這小縣城哪裡有什麼外貿,整天就是喝喝茶聊聊天罷了”餘澤山客氣說道。
桑柏也不樂意和他多扯,張口說道:“那我這邊忙自己的去,等有消息我打電話通知你”。
“好的,好的,您儘量快一點”餘澤山說道。
桑柏嗯了一下:“一周內我給你消息”。
說完,桑柏把紙條給揣進了兜裡,然後回到了板車旁邊。
呂慶堯兩人也沒有多問,見桑柏回來便趕走往小王莊去。
小王莊離著鎮子不遠,半個小時出了山口,遇到的第一個鎮子就是小王莊了。
這一路上桑柏知道了,這個年青人姓魯,大名叫魯獻國,一直跟著姐夫倒騰糧食,現在姐夫陸大有進去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他接著做。他們一家也的確像他說的那樣,不倒騰點東西,一家人都吃不飽,和吃不飽飯相比,進去關上一年半載的也就不可怕了。
“到了,就是這家”
進了村走了二十來米,魯獻國帶著呂慶堯和桑柏來到了一個小土院子門口,一進院子就能聞到院裡有股子腥騷味,這是殺豬用水燙毛的味道。
“原來是他家啊”呂慶堯笑著說道。
魯獻國問道:“你知道?”
“怎麼不知道,他論起來還和我有親呢”呂慶堯說道。
“大勝,大勝!”
“來啦!”
一聲粗獷的中年男聲從院子裡響了起來。
出得院來的中年男人望著門口的呂慶堯一下子便有點恍惚,看了約一分多種這才試探著問道:“堯二叔?”
“你還記得我啊”呂慶堯也感慨的說道。
“進來,進來”叫大勝的中年男人立刻引著呂慶堯、桑柏和魯獻國進了院裡。
都是土屋子,進屋裡也不合適,裡麵都黑的跟山洞似的,所以大家就坐在院子裡的老杏樹下,大勝喊自家的媳婦給客人們倒上水,便聊了起來。
桑柏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個大勝和呂慶堯真的是親戚,大勝的奶奶,和呂慶堯的母親是親姐妹,至於兩家為什麼沒有聯係,原因很簡單,都窮成這樣了還走的哪門子親戚。
還有在鄉下有句老話叫的死了姨斷了親,也就是說姨去世了,那麼姨這頭的親就斷了,不像是姑表親,好幾代之內都算是親戚。
這事原本桑柏是不知道,但是在村裡混了半年,這類事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呂慶堯便進了正題。
“買肉?”
大勝愣住了,心道:就你們村窮的那模樣還買肉?
“我們村不比以前了”呂慶堯哪裡能不知道他想的什麼,山裡的村子條件比不上外麵的平原,以前的柳樹莊比起小王莊來那差著幾條街呢。
不說彆的隻說這地人家這邊都是平平坦坦的,無論是耕還是灌都比柳樹壓好上幾個檔次,產的糧多了,壓力相對來說就少一些,生活條件自然比山民們好。
說好也就那麼回事,柳樹莊半年稀粥半年瓜菜,小王莊時不時的還能吃頓米飯。
在桑柏的眼中都是一個字:窮!
呂慶堯並沒有提怎麼不比以前了,大勝到是問了,不過被呂慶堯含糊過去了。
“你們要多少肉?”大勝問道。
呂慶堯道:“看你怎麼賣,我們要五花肉便宜就多買一些,貴呢就少買一些”。
“七毛一斤!”大勝說道。
“那來二十斤!”呂慶堯說道。
“要的還真不少”。
說著大勝站起來帶著呂慶堯和桑柏往後麵走,到了後麵桑柏沒有發現豬肉,到是看到了一口井。
大勝站到了井沿邊上,雙手拉住了繩子用絞軲轆這麼一絞,然後半扇豬就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
這時候沒有冰箱,水井就成了天然的冰箱,家裡的剩飯剩菜都能放進去擺著,最少能擺上一夜。
呂慶堯拿著五花肉看了一下,微微點了一下頭,看樣子十分滿意這質量。
“這樣吧,你把這些都給我稱一下看看多少斤,另外你這裡的板油我也全都要了”呂慶堯說道。
“這可有頭三十斤板油呢”
大勝這下驚住了。
呂慶堯道:“三十斤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到了村裡各家都分一下一家也就是大幾兩,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