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也明白,現在老百姓哪用的了這麼多調料,難不成喝個玉米茬子粥還得灑點椒鹽調調味不成。
“這怎麼用?”大臉售貨員問道。
桑柏扣開了瓶蓋,把瓶蓋一按一轉,很輕鬆的擺瓶蓋打了開來:“這樣弄的”。
“太有意思了”大臉售貨員說道。
玩了兩下大臉售貨員拿著瓶子來到了一口缸前麵,揭開了蓋子用個漏鬥插在了瓶口,然後用竹製的小油舀子開始舀醬油往瓶子裡灌。
看到這樣的操作,桑柏頓時恍然大悟: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叫打醬油,而不是買醬油了!
趁著大臉售貨員打醬油的功夫,桑柏看了看,發現缸旁邊有個金屬的油筒,上麵還有液壓閥,一看就知道這裡裝的是食用油。
“那個是食用油吧,沒油票可以買油麼?”桑柏問道。
大臉姑娘回頭看了一眼桑柏,壓低了聲音說道:“那是豆油,沒油票不可以,但是你拿個瓶我給你打一瓶”。
桑柏一聽立刻轉身出門,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瓶子,一瓶子用來打油,另外一個更v漂亮的金屬小拎桶,就是個進口橄欖油兩升裝的小桶送給大臉售貨員。
收了兩個瓶的姑娘很開心,隻收了桑柏調料的錢,一瓶食用花生油帶上醋、醬油什麼的就白送了桑柏。
“有沒有不要用票的?或者哪裡有人賣票的?”桑柏問道。
大臉售貨員看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你去東麵,他家門口門上寫著個久字的,他家有糧票,油票,錢和糧都可以換,還有西邊有個叫陸大嫂家他們家也有,不過他們家的油票要用糧食換,價格要高一些”。
陸大嫂桑柏知道,就是被抓的陸大有家,隻是這兩回錢是個什麼意思他就不明白了。
不明白就問唄。
“這兩回錢是什麼意思?”桑柏問道。
大臉售貨員現在對桑柏那真是掏心窩子:“你拿糧食和他換那是國家給的價,最多也就高一成,那你知道他們賣是多少?一毛九一斤的糧食運到城裡五毛?要是好的糧得六毛到八毛,你用糧換他手中的油票,糧被他宰了一刀,換油的時候還得讓他賺一份子錢,這不是就是賺你兩回錢麼”。
“哦,原來是這樣”桑柏說道。
聽到這事情桑柏並沒有痛恨陸大有一家。
因為他太知道渠道這個東西的價值了,人家陸大有一家有這個渠道還有這膽量自然就能賺錢,他桑柏和柳家莊的人沒有,那隻能被人當韭菜收割。
世界本就是這樣的,太單純的人還是整天在家看動畫片吧,出來在社會上容易受刺激。
看看,剛來的時候桑柏以為這裡一切都很好,國家大框架下所有人都行為統一,但現在呢,倒糧食的有,偷偷宰豬的有,各種票據交易似乎也不是密不透風。
又聊了一會兒,桑柏發現這個大臉售貨員知道的還真多,有些東西完全是柳樹莊的鄉親們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像是兩個層次的人。
就在桑柏想繼續和人家聊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背著手走了進來,走進來的時候還在門口故事的咳了一聲。
搭頭一看這位梳著領袖頭,一臉冷漠的看了一眼桑柏,然後一步三挪擺著譜從商店櫃台前經過。
桑柏一看,嘚!人家的領導來了,自己還是知趣一點走人吧。
帶著東西出了商店,桑柏按著大臉售貨員說的,來到了那家人的門口。
正準備敲門,發現門開了,裡麵出來一位約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
“你家大人在家麼?”
“爹,有人找!”
說完這孩子便一溜煙跑了。
“誰啊?”
桑柏望著院裡走出來一位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剛才孩子的老子,父子倆像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一樣。
“我想買點票,食用油的票”桑柏說道。
“哦!油票可不便宜啊”中年人說完報了個價格。
桑柏一聽果然比陸大有家便宜,雖然便宜一兩毛錢,但是一兩毛可以買一斤大米了,當然前提是你得有糧票。
桑柏現在是款爺,直接買了十斤的票,轉頭回去從空間裡拎出了原來用過的五升色拉油塑料桶,直奔副食品店。
這一下子不光是把大臉售貨員給嚇住了,把她的領導也鎮住了,估計這位要是上過網,此刻一準在心裡嘀咕:這貨家裡是不是有礦啊,這麼買油!
桑柏可不管這些,拎著桶出了門,往通柳樹莊的道走,走了百十來米的見沒人了,把油放空間,拽出了自行車往村子方向騎去。
到了村子,已經是深夜了,桑柏直接回到了自家的小院,騎了好幾十裡路,桑柏哪裡還有興趣做飯啊,直接吃了兩桃睡大覺。
這下子桑柏總算是吃上正常的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