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我爸讓我過來問你這邊要不要幫什麼忙”陳東升說道。
桑柏揮了一下手:“不用了,我這裡也沒什麼東西,唯一傷心的是鍋破了”。
“我們家的鍋也破了,你這還好還給你留了個邊,我們家的鍋都四分五裂了,我爸媽在發愁晚上怎麼做飯呢”陳東升笑眯眯的說道。
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什麼叫擔心,正處於沒心沒肺的年紀。
“行了,我這邊沒事,你還是回家幫你爸媽去吧”。
說著桑柏從自家的廢墟中撥腳出來,拍了拍手,一抬頭發現自家的豬圈還有羊圈到是好好的,於是笑著說道:“還不錯,還給我留了點財產”。
陳東升看了一眼桑柏家門口的豬圈,在看看自家那還沒有住進去的房子,現在已經在地上躺成了幾大灘,於是說道:“我的屋子居然還沒有豬圈結實?”
“豬圈才多高,你那屋子多高了?你這腦子”桑柏笑道。
“行,那桑柏哥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叫我”陳東升說道。
桑柏揮了一下手:“去吧,去吧!”
對於住的地方桑柏一點不犯愁,但是院子沒了,那麼自己就相當於少了一個遮蔽的場所,原本秋收在院內,誰也不會進院子裡來,但現在院牆沒了,自己這邊鑽空間有點麻煩了。
坐在碎倒的土坯牆上,桑柏開始琢磨了起來。
蓋新房,現在磚還是國營廠生產的東西,你有錢也買不來,至於鋼筋水泥什麼的,少一點估計沒什麼問題,但是想弄夠蓋一棟房的那可不容易。
從到這時候時代,計劃經濟一直讓桑柏有點頭疼,關健是他以前也沒有特彆關心過這個時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建材和生活物資才可以市場交易。
想也不是個事兒啊,桑柏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一堆斷牆殘垣,原本覺得這小院破落的有點不像話,但是突然間失去了,居然還甚是有些想念,想念它給自己帶來的那種小家的感覺了。
這人啊就是賤皮子!
桑柏心有做了一個很深刻的自我反思。
還沒有等著桑柏升華自己的思想呢,聽到村子那邊傳來了很嘈雜的聲音。
“怎麼回事?”
桑柏站了起來望向村子的方向,秋收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無論是桑柏還是秋收都鬨不明白村裡能有什麼東西鬨出這麼大動靜的。
“走,去看看!”
桑柏招呼上了秋收,一人一熊便往村子口去。
還沒有進村呢,桑柏發現了,原來是子弟兵過來了,看起來烏泱泱一片的綠軍裝,把一百多人的小村子直接淹成了綠色。
“狗熊,狗熊!”
一個站士發現了站在村子口不遠的桑柏與秋收,立刻驚奇的大呼了起來。
年青的小站士也不怕,臉上被泥灰弄的跟唱大戲似的,就這樣還一臉看西洋景似的招呼起了自己的戰友,大聲呼喊著看起了秋收。
呂慶堯這時走過來,向小戰士們說了一下,大約就是告訴他們這是自己村子裡養的熊隻要不去撩撥它就不會傷人的。
桑柏對於子弟兵的感情可是很深厚的。
無論是來這時代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心存感念的。
以前十三歲的時候租房子,有年夏天發大水被淹的時候,就是子弟兵過來救的他。
這時再看到這些子弟兵,心情一下子還有點小激動,雖然說這時候他們的軍裝沒有幾十年後那麼好看,但是那種精神麵貌可是和幾十年後一個樣,要不然怎麼叫子弟兵呢。
柳樹莊的地震其實沒多久縣裡就知道了,畢竟地震局人家也不是吃白飯的。
這邊組織救授,縣裡調了附近的民兵過來,而在民兵來之前,第一個趕過來的就是這些最可愛的人。
子弟兵們趕過來,幾十裡的行軍到了這裡一刻也沒有歇,便開始清理村莊,大家夥跟著子弟兵一起動手,很快斷梁碎牆慢慢的清理到了村口固定的一塊空地上。
至於不能清的,不過就是一些土坯磚,這些東西一沾水或者是一場雨一下,就成了稀泥了。
作為村長,呂慶堯現在正和連隊的連長指導員一起商量著事情。
桑柏則是回了家,把自家的大白米扛了出來,準備今天晚上給子弟兵們做一碗香噴噴的大白米飯,以表達來自於兩個時代的感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