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扯了!
郭長友這下覺得眼前的人有意思了,這個世界上大言不慚,誇誇其談,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人如過江之鯽,能認識到自己並且承認自己不足,並且還能麵對不足的人真是太少了。
此刻郭長友才開始慢慢的正視起桑柏來,一開始他隻是覺得這人氣質和彆人不一樣,想結交一下,後麵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到現在覺得這有點小深奧了。
郭長友刻意結交,那麼和桑柏很快就有點像是朋友了。
沒有辦法,交朋友這個事情也是要靠天份的。
而郭長友在這一方麵強桑柏太多,哪怕是穿過來,桑柏也隻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夥,雖然生活經曆比正常人豐富一些,十一二歲,父母離婚各自重組家庭之後就是一個人生活,但畢竟歲數與天份在這兒擺著,實在不是郭長友的對手。
隻不過桑柏這人可不是那種幾句話一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人,他的朋友名單可不容易上。
郭長友這邊試了一下,發現桑柏的知識真是太雜博了,你侃什麼他都能接上去。
也不怪,後世的信息量是多大啊,哪裡是這個時代可以比的,得到消息主要靠報紙收音機,這才多大的信息量啊。
“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郭長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道。
“你去吃吧,我這邊帶了東西過來的”桑柏說道。
火車上的飯桑柏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吃的,那玩意又貴又不好吃,所以路上桑柏給自己帶了一些東西,做的紅燒肉,還有讓餘二嬸幫著烙了二十幾個麵餅子,規備餅子和桃子倒換著吃,這樣的話就不用花錢花糧票吃飯了。
郭長友伸手推了一下桑柏的後背:“走吧,我請你”。
“我真不想吃火車上的飯,根本不好吃”桑柏說道。
話還沒有落聲,桑柏便發現推著小車賣飯的乘務員過來了,聽到自己說火車上的飯不好吃還瞪了自己一眼。
郭長友見了哈哈笑了起來。
桑柏隻當沒有看到乘務員的白眼。
“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吃肉夾饃!”桑柏說道。
“你還帶了這個?”郭長友很是好奇。
這個時代出門誰都會帶吃的東西,到了吃飯的點兒,那車廂裡是五花八門什麼味道都有。肉夾饃自然是不奇怪的,奇怪的是桑柏這個明顯的東裕省人出門帶肉夾饃。
“那你等等!”
桑柏擠了出去,裝模作樣的在包裡摸了一下,拿出一個小包回到了兩節車廂的夾廂。
“給!”
郭長友接過了一個紙包子,打開來一看發現兩塊巴掌大的白麵餅子,這白麵餅子真是太軟和了,手輕輕一捏頓時就陷下去一塊,手一鬆瞬間又彈起來了,雪白中帶著一點微焦的烙餅子有成年人的巴掌那麼大。
兩片餅子的中央夾著一些鹵肉,醬紅色泛著一種迷人的光澤,揭開餅子露出肉的時候,手輕輕一晃,肥瘦相間的小肉粒子便微微顫動了起來。
“這是誰做的,這手藝得是正兒八經的大廚吧?”
郭長友說完也不待桑柏回答,輕輕的咬了一口,沒那種很稠的汁水,隻有濃濃的肉香,之間還有香菜,青椒的味道混於其中,最主要是青椒,郭長友是不太喜歡吃生青椒的,他不喜歡那種生泡的味道,但是這青椒完全沒有一般青椒的水氣,而是微脆中帶著一點甜,十分特彆的感受。
僅僅四五口,郭長友便把整個餅子吞進了腹中。
桑柏這邊還沒有完全打開來呢,見郭長友已經把餅子吃完了,並且盯著自己的餅子看,於是又把餅子遞了過去。
“這……”。
“沒事,我那還有”桑柏把餅子塞到郭長友的手上,然後轉身回到了車廂裡。
等回來的時候,郭長友又把餅子給吃完了,不過這次桑柏再給,他說什麼也不要了。
“餅子做的真香,是你愛人做的,還是你們家阿姨做的?”郭長友是真的吃飽了。
桑柏吃的很秀氣,抱著一口一口咬,然後輕輕的嚼著。
看著桑柏的吃相,郭長權現在說什麼也不相信他是個農民,要是全國農民都這樣吃肉夾饃,咱們國家早大耳巴子抽的美國人天璿地轉的了。
“我做的,我還沒有結婚,母親不在這兒”桑柏說道。
郭長友理解錯了,以為桑柏的母親過世了,於是便不再提母親這個話題了。
接下來郭長友談自己的工作,談生活,當然了這時代的年青人肯定繞不開國家大事,現在最大的大事就是改革開放。
桑柏這邊幾乎不說話,偶爾的說上兩句,便讓郭長友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畢竟有著四十年的見識差異在這幾擺著,很多桑柏覺得天經地儀的事情,現在大家彆說摸著石頭了,大半個國家連河岸邊都還到呢。
一時間,郭長友覺得這人更加神秘了,而且桑柏話說語氣中的那種自信,根本不是在和他討論,而是理所當然。
一般人是沒有郭長友這樣觀察力和縝密的心思的,要不然桑柏怕就是危險了,好在桑柏這人原本心情就沉靜,再往深他也就不閉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