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吆喝立刻把仨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走上前一看,發現果然攤子上擺著一隻死掉的小野豬,身後還有兩隻半大不大的小鹿,普通的鹿,不是什麼梅花鹿,而是常見的灰鹿,要是梅花鹿的話,這位早兩年說不定就能趕上槍斃了。
鹿是活的,脖子還扣著繩。
鹿膽兒也大!眼瞅著要死了,一個個嘴裡嚼著草一點也不怕人。
除了一豬兩鹿之外,旁邊還擺了一個籠子。
裡麵有幾隻野兔。
野免的個頭都不大,不是說沒有長成,而是長成了也就這樣,大約五六隻的樣子,縮在篾籠子裡,看上去一團毛絨絨的。
總共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六斤重。
“要不弄點野豬回去嘗嘗?”郭長友道。
桑柏搖了一下頭:“這玩意誰做啊,你要是弄的了那你弄,我是沒有辦法對付它的”。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聽到兩人的對話覺得生意上門了,於是說道:“這東西好做,剝洗乾淨之後,多擺一點鹽碼起來,要是有條件的話周身擦點燒酒,弄好之後擺上半個鐘頭,接下來不論是上火烤,還是切開來紅燒,那味道都是一等一的……”。
攤主的口才不錯,說的郭長友和德間蒼介都要咽口水了。
但桑柏知道啊,野豬肉根本就不好吃,家豬的味好,那是因為家豬騸過的,要是沒有騸你看看,肉吃起來一股了腥騷味兒。
野豬肉如果不是家養的,直接是野外的,還是在野外被打死扛到集上賣的,除了野豬本身的騷氣之外,還有沒有放血產生的腥氣,那味道就更不知道怎麼說了。
有會做的,可以去掉這味的,也是擺了重料,那吃的是香料味,不是豬肉味。
聽呂慶堯這些人說過有人能把這野豬肉做的香噴噴的,但桑柏真沒見過。
桑柏這邊想要阻止,人家郭長友已經開始問價了。
“四十五!四十五一隻您拿走”攤主說道。
“太貴了,三十!”郭長友道。
“三十就三十!”攤主張口就答應了下來。
一點猶豫沒有,攤主就喊出了口。
“早上第一次開張取個好彩頭,三十賣了您了”攤主繼續說道。
郭長友一聽樂了:“我怎麼覺得出貴了呢?”
雖然這麼說,但是郭長友也不在乎這十五二十的,掏了錢之後便把攤子上的小野豬給拎了起來。
“要不要看看鹿?給你便宜點”攤主又道。
好不容易遇到仨肯出錢的,攤主想把生意再做大一點,把兩隻鹿給推銷出去。
“鹿可是好東西,咱不說這肉,鹿血你知道吧?我跟你說,隻要這麼一小碗你喝下去,到了晚上折騰起自家的婆娘來……嘿嘿嘿!”攤主講的猥瑣。
郭長友和德間蒼介這倆家夥聽的也猥瑣。
桑柏則是站在旁邊,腦門上一片黑線,再看旁邊的幾個攤主,一個個也露出了那種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這麼管用?”郭長友賊眉鼠眼的問道。
攤主道:“這又不是我說的,咱們老祖宗的藥書上記著呢,以前皇帝想補的時候都喝這個,一喝那渾身都燥熱,折騰起妃子來那叫一個厲害。以前清朝有個大官叫紀曉嵐的你聽過沒有,聽說這家夥就常喝這一個,一晚上換七八個……”。
這位說的好像他親眼見過皇帝擺弄妃子似的,繪聲繪色的。
桑柏不關心這個,知道他是為了賣貨,鹿血要是喝了管這個,世界上就沒鹿了。
桑柏好奇的是,敢情這位還知道紀曉嵐!
放二十年後桑柏不奇怪,一部電視劇給整紅了多少年,但是現在有人知道紀曉嵐不容易啊。
當然二十年後紀曉嵐是被洗的白白胖胖的,一幫人愣是把一個篡改曆史典籍,美化滿人統治黑明朝的奴才洗成了大清官、大好人,也是讓人挺無語的。
一提到了床上那點事情,一幫老爺們個個笑的猥瑣,說的放浪,沒一會兒兩頭鹿就成交了。
桑柏又是一陣頭疼。
攤主直接清了倉,賣了鹿把一籠兔子當成了添頭,一分不要的送給了郭長友。
於是三人離開的時候,攤主揣著錢。
郭長友拎著野豬,桑柏牽著兩隻鹿,德間蒼介則是拎著兔子籠。
三人可以說是招搖過市,隻比美國人那邊山人海的勁頭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