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隨手從身邊的樹上折下了一根小樹枝,交到了郭長友的手中。
“乾什麼?”
郭長友看著手中的小樹枝,在空中甩了兩下子不知道桑柏是什麼意思。
桑柏伸手一指那幾頭鹿:“你去給我把它們趕走!”
“其中有兩頭是我花了錢的?”郭長友有點不樂意。
桑柏道:“花了錢的不算,你把剩下的那幾隻給有趕一邊去!”
“這麼小氣做什麼,不就是幾隻鹿嘛,能吃你多少點草啊?”郭長友很隨意的說道。
桑柏問道:“你知道我們村為什麼不大規模養羊?”
“人手不足啊,你以前說過的”郭長友隨口就來。
“人手不足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冬天的時候草料不足,不可能光給牛羊吃乾草的……”桑柏說道。
郭長友回了一句:“多喂點青貯不就可以了?多大點的事情呀!”
桑柏被郭長友這一句話給抵牆上了,好一會兒這才衝著郭長友道:“你這話懟的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本來就是嘛!小夥子還是太年輕”郭長友得意的拍了一下桑柏的肩。
德間蒼介有點看不過眼了,張口說道:“他可不是誇你,而是在諷刺你!”
“真的?”郭長有有點不相信,他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主意好呢。
桑柏衝著郭長友堅了一下大拇指,那意思是你真牛。
“為什麼啊?”郭長友道。
桑柏回道:“你聽說過一個故事沒有?”
“什麼故事?”
“何不食肉糜啊”。
桑柏解釋說道:“你覺得鄉親們會花這麼多的錢去買青貯料麼?”
“自己割也行啊,你不是這麼做的麼?”郭長友覺得柳樹莊的村民思想不夠開放,思維不夠發散。
桑柏道:“你前麵也說了人手不足,人手不足哪裡有人在夏秋季去割青草做青貯啊,你這完全就是個死扣”。
“還真是這樣!”郭長友想了一下笑著說道。
就在仨人聊著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喝聲。
嘟!嘟!
等三人走了兩步,轉出了乾葦子擋住的視線,發現季連勇季連信兄弟倆一個扛著網背著簍子,一個頭頂上頂著一個圓形的大木桶,這玩意可以當小船用,當然用的地方水流不能急,一急這玩意就翻了,比友誼的小船翻的還快。
看這哥倆的架式,很明顯捕魚回來。
兩人現在正在趕著羊群中的幾隻鹿呢。
“今天去打魚去了?”
桑柏大聲喊了一嗓子。
那邊的兄弟倆聽到聲音,轉頭看了一眼桑柏:“嗯,桑柏,不是你朋友喜歡吃清蒸大魚麼,今天正好弄了兩條,等會給你送過去”。
郭長友立刻大聲說道:“不用了,不用了,魚你們拿去賣吧”。
知道這魚貴,郭長友就不好白拿鄉親們的魚了,雖然喜歡吃,但是到了他這位份上更怕欠人家的人情。
“沒事的,我們也不是專門去捉這魚的,就是碰巧一網下去這魚跟著上來了”季連信大聲說道。
“你們這時候捉的什麼魚?”桑柏挺好奇的。
“我姐他們一家不是要來麼,我家小外甥喜歡吃魚,一家等著初二的時候到,那時候我們哪有空去有撈魚啊,所以現在弄了養起來,到時候殺了吃就行了”季連信回道。
桑柏問道:“什麼魚,咱們這溪裡沒有?”
“小糟魚,這東西到了溪裡那就是被吃的貨”季連信說道。
這裡叫小糟魚,桑柏也分辨不出來這魚和小鯽魚有什麼分彆,都是巴掌大的小魚,吃著還都得打鱗。
不過這麼大的魚在村子附近的溪裡的確不好混,如果是食草的魚,最少得長到七八斤才安全一些,要是沒有七八斤,天敵太多了。
海陸空三麵都是天敵。
水裡有黑魚,這玩意兒本身就是肉食魚,凶殘到連同類都吃,彆的小魚自然不在話下。
陸地有各種涉禽,從鶴到鸛最少也有十來種,而且能在溪邊混的,絕對都是最強壯的個體,身體弱一弱到這邊都是吃灰的貨色。
天空就不說了,各種鳥時不時的掠過河麵,帶起一條小魚,你想看都不用五分鐘,蹲在小溪邊上你就瞅,保準隻短不長的時間就能看到鳥捕魚。
“那你過年有什麼事?出去玩?”桑柏也就隨口那麼一問。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過年能有什麼事情。窯已經停了,要過了初十才能重開,剩下的冬天農村能有什麼事,該醃的菜已經醃了,該殺的豬羊也已經宰了。
哥倆的回答讓桑的一時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