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個多小時,馬伯謙告辭而回,兩個日本人則是盛情的邀請馬伯謙有時間的話去他們的住處做客。
馬伯謙答應了下來,然後三人分彆開來,沿著磚石小道,馬伯謙一邊賞景一邊往自己的住處走。
沿著河岸往東,一路上看向對岸,時不時的就能見到一兩個農民在田間勞作。
馬伯謙見過農民在田間勞作,但是柳樹莊的這種勞作給了他一種彆的地方沒有的全新感受,這裡的農民臉上是掛著笑的,同樣的鋤頭,同樣的鐵鍬在他們的手中似乎多了一點浪漫,添了幾分從容。
很快馬伯謙發現了最大的不同,山外麵的農民彆說是下地乾活,就算是平常趕集,有幾個人的身上沒有補丁的,又有幾個人的皮膚不是糙的如同老樹皮一般的。
但柳樹莊的農民不是這樣,他們瘦但並不是皮包骨頭,明顯露出來的胳膊與腿上都有肉,這是充足營養帶來的結果。
更彆時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不見現在流行的的確良,但是每人身上都是正兒八經的褂子,就算是見補丁,最多也就是拇指大小。
轉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馬伯謙看到自家的門口堆了一堆的東西。
有新摘下來的菜,還有帶著水的瓜,甚至有一小袋大米,和一小桶的油。
就在馬伯謙愣神的時候,一位老者正巧經過這裡。
“你是新來的先生吧?”老者看到馬伯謙,眼神一亮,立刻熱情的打起了招呼來。
“您是?”
“我叫季維根,村裡就我年紀最大了”。
季維根很高興,他覺得眼前的先生和自己想的一樣,不像是桑先生,讓人覺得有點,怎麼說呢,就是超脫感,不像是個先生,但是偏偏比先生還厲害。
“原來是季老先生”馬伯謙立刻微微一躬,這是常年教導出來的,刻在馬伯謙骨子裡的東西。
“彆那麼文皺皺的,叫我老季就行了”季維根咧開嘴笑道。
馬伯謙沒有說話。
“這些東西都是大夥送的,也不值什麼錢,吃完了你再和大夥說”。
季維根一看馬伯謙的目光,便猜到他心裡想什麼了,於是張口便道。
馬伯謙道:“這不好,我來教書也是有工資的,白拿大家的東西不成,等會我給大家都算起來……”。
“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村裡的先生,來到村裡是教村裡孩子的,我們這就是一家人了啊,一家人相互間送點東西,還要算成錢那不是生僻了不是?……”季維根立刻說道。
“行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我下地乾活去了”季維根說完轉頭往小橋那邊去了。
馬伯謙這時候還能聽到季維根嘴裡嘀咕:這些東西算的哪門子錢,還不值來回走路呢。
馬伯謙感受到了鄉親們的好意,打開了門把這些東西先挪進了屋裡,然後便準備做飯。
這邊是有廚房的,雖會不算是馬伯謙的,但是現在也差不多了,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去用村委會辦公室的廚房。
馬伯謙正擺開了架式準備煮粥呢,呂慶堯來了。
“馬先生,你忙著呐?”呂慶堯問道:“昨天晚上睡的好麼?”
馬伯謙問道:“從來沒有睡的這麼好過”。
馬伯謙說的實話,從離開大城市的家,那麼些年,他第一次睡覺之前泡了個溫泉澡,把身體洗的乾乾淨淨的。
“對了,我想問一下,桑柏家在哪裡,我還要問他一下,什麼時候去還摩托車”。
馬伯謙問道。
呂慶堯道:“這你不用操心了,我這邊已經安排人騎車去還去了,你啊,就呆在村裡吧,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和我講”。
“那學生我可以見見麼?”馬伯謙又問道。
呂慶堯一聽樂了:“當然可以啊,等會我給你喊過來!”
說著直接衝著自家的方向吼了起來:“大愉,小樂,你倆過來見見老師!”
“好嘞!”
於是沒有一會兒,兩個女孩出現在了馬伯謙的麵前。
“就是她們倆,沒有一個適齡的男孩麼?”馬伯謙問道。
誰知道大愉這丫頭聽了不高興了:“先生瞧不起人,女孩怎麼啦?!”
馬伯謙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希望能多一點學生”。
馬伯謙的道歉很誠懇,一下子弄的大愉有點不好意思了。
呂慶堯則是抬起手,想在大愉的腦袋上拍一下,但是又舍不得,隻得懸在半空中,落到大愉的頭上已經成了輕撫。
“這麼跟先生說話,下次再這樣我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