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事,縣裡那邊通知,說是半個月後有領導過來視查”一邊說,陳東升一邊抬腳往桑柏的工作室來。
桑柏等著陳東升進了門,聽他詳細這麼一說,便道:“這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人家是來視查柳樹莊的,你們到時候接待一下好了”。
陳東升道:“我們村哪裡接待過這麼大的領導啊”。
“我也沒有接待過啊,不過你放心,縣裡麵肯定有人打前站的,要不然突然間來到村子裡,還不知道能鬨出什麼笑話來呢,既然通知到了你們,那肯定縣裡也接到消息了。彆擔心,你們到時候人家怎麼說,你怎麼配合就成了”桑柏說道。
聽陳東升一說情況,桑柏便知道這其中沒自己什麼事兒,到時候有可能會和自己聊上兩句,但是主要的目的,依桑柏來判斷並不是衝他來的,而是衝著柳樹莊來的。
事實證明,改革開放的步子是越走越穩當了,大調子現在已經是共識了,那麼鼓勵像柳樹莊這樣的集體經經大發展,那自然是一點路線問題都不會有。
至於為什麼不挑單王村,那是因為單王村就一個出口,不像是柳樹莊,村裡有磚瓦廠,門窗廠,還有和外國企業合資的民宿,每年村裡都能有固定的收入。
這些可都是單王村沒有的,既然要豎一個典型,那麼現在柳樹莊肯定比單王村合適。雖然現在很多人不知道多元化這個詞,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意思。
“那……”
“彆那,那的,來的人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不比你多也不比你少的,怕個什麼,這才是市裡領導過來,要是省裡的你還不得被嚇尿了?”桑柏說道。
說人的時候總是很厲害的,桑柏這邊上個時空的時候,彆說是見市裡的領導,就算是見區裡的市導,他也得貼著門邊邊站,領導跟前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換了個時代就牛了,去了一趟首都見了一位老人之後,其它人的那種局促畏縮感一下子就沒有了。
“那你到時候會不會見見?”陳東升道。
“看情況吧,要是衝著我來的怎麼說也得勾通一下,如果沒有勾通那就不是,我也就沒有必要跳出去了”桑柏說道。
桑柏沒有級彆,但老人親口說桑柏是愛國企業家,這誰也不能反對,也沒有資格反對。而桑柏呢也以實際行動證明了老人的評價是對的,在琛市現在正緊鑼密鼓建設的暴雪研發型工廠,絕對可以說是整個國內現在最先進的電子類工廠。
不光是這樣,還有一些國內不能生產的電子原件,桑柏不是自己在做就是有投資入股彆人的公司在做或者是引進。
這架式上麵看的明白,這小子是想把整個暴雪的遊戲機生產線給搬到國內來啊。
現在暴雪這樣的企業是個什麼架式,那不用說了。
這都不是支持國家發展什麼叫支持?
因此沒有勾通的話,人家還真不會過來打擾桑柏的小日子。
所以桑柏判定,這回也就是市裡可能是想立個典型出來,挑中了柳樹莊,並沒有想和自己扯東扯西什麼的。
現在畢竟還沒有到九十年代,全國都在引進外資,有的地方甚至到了一個商人可以拎著處長訓的地步了。
現在人民的公仆還是人民的,商人沒這資格讓人民公仆伺候。
聽桑柏說了一會兒,陳東升回去了,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得勁,不光是陳東升,呂慶堯也擔心啊,他見過最大的乾部就是鄉長,一下子突然來了個比縣高官還大的,他有點哆嗦。
不過呢就像是桑柏說的那樣,第二天,縣裡就來了消息,通知道呂慶堯和陳東升這兩人去縣裡開會。
這事跟桑柏自然是沒什麼關係的。
他現的繼續過他的小日子,時不時的盤算點吃喝,要不然就和馬伯謙吹吹牛,打打屁什麼的。
馬小豔來了又走了,季四叔的西瓜也賣了出去,馬小豔堵著門收賬,郭長友那邊不可能不給,於是季四叔家的瓜很快賣沒了,錢也到了季四叔的手上。
轉眼之間,一年中柳樹莊最大的進項之一,收桃子工作就要開始了。
這下不光是整個村子忙活了起來,連著雷達站的小戰士們也像是往常一樣被他們沈連長給帶了過來。
柳樹莊的桃子沒辦法用機器摘的,什麼機器都不行,必須要手工摘。
而且還不能沾到手或者是水,一沾了之後,桃就爛了。
所以摘桃的時候至少得戴手套。
現在經過幾年摘桃的經驗,不光是手套了,鄉親們直接就是全棉連頭的防護服,還要戴口罩。
這樣把一筐筐的桃子摘回來,然後再送到村委的帶空調房間裡包裝,包裝好了直接往鎮上運,到了鎮上之後,這些桃還要經曆一次包裝,把小盒換成十個一盒的大盒。
這時,如果有爛的桃子就會被挑出來,然後正式起運。
到機場用貨機運往日本大阪,大阪公司接收之後,核檢無誤,三分之一的款子會打入柳樹莊的戶頭上,一個月後是剩下的八成,兩個月後所有的款子結清。
這是謫仙桃的整個采摘運輸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