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慶堯橫道:“今天就是強買強賣了,你待怎的?”
說完老頭撥腿就走,一邊往河邊走一邊還說道:“這狗子太不是個東西了,也不知道都是一窩的狗子,怎麼出了個這玩意兒……”。
桑柏目送老頭離開,目光落到了趴在地上的小狗子身上。
這條狗子黑色的身體鐵鏽色的腿,俗稱鐵包金,還是四眼,方頭大耳,品相上還可以,但是就這是膽子太小了,現在趴在院子的地上,身子抖成了篩子。
“你這樣的還算是小獵犬?”
桑柏拎著狗子的頸皮把他給拎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圈問道。
這時候秋收晃著肥腚走了過來,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狗子。
狗子剛才已經在呂慶堯的身上把存貨給放完了,如果不是現在說不定就要給桑柏來一身。
這時的狗子全身肌肉都繃了起來,一動不動的,不是它不想動,而是身體機製讓它根本無法動,說白了它現在的狀態就是等死,等著秋收這隻大狗熊咬斷它的脖子。
桑柏也不好把狗子送回去啊,呂慶堯這邊已經舍了老臉了,能送過來那肯定能送第二次,與其糾結那就養著唄,不就是多口飯嘛。
而且瞅這模樣,這條狗子說不準活不了幾天就被秋收給嚇死了。
膽小成這樣的狗子,桑柏真的是第一次見,村裡的看家狗都不會這樣,看到秋收最傻的狗也知道跑啊,哪怕是屎尿齊流的跑呢。
把狗子放到了杏樹的樹池子上,那裡麵有點陰涼,至於帶到屋裡吹空調,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這樣動不動屎尿齊流的玩意放到屋裡,桑柏有這麼閒麼!
桑柏進了屋,秋收這邊把大腦袋枕在了樹池上,開始盯著狗子看,它這時覺得無聊,因為三個人形弟弟去了餐廳乾活,肯定不能跟它玩的,桑柏這邊又要有事情,所以今天上午它已經睡了一上午了,加上昨天也在家。
用以後網絡上的一句話,那就是此刻的秋收覺得空虛、寂寞、冷。
野外的熊不會有這樣的體會,因為它們的所有時間隻會乾三件事情,找吃的、睡覺和生孩子。
沒有時間體會秋收閒到打著飽嗝無聊的感受。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小狗也沒有等來秋收的利爪與尖牙,狗膽子終於大了一點,生存的本能讓小狗子選擇了討好。
這是自然界對於強者的敬畏,也是弱者求生的本能。
站起來,打著擺子,小狗湊到了秋收的旁邊,先是躺下來,然後翻著自己的小肚皮,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了強者,這是臣服的標誌。
秋收自然明白,因為它還是小布點的時候就知道,於是秋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狗子,為它梳理了一下狗毛。這是表示它已經接受了它。
這下狗子覺得自己絕處逢生了,立刻狗腿子式的站了起來,逮住了秋收的大鼻頭還有上腮幫子就是猛舔,如果它可以脆的話,一準能給秋收表演一個什麼叫做跪舔。
於是秋收最大的舔狗就此誕生了。
桑柏出來的休息一下,活動筋骨,調節一下視力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小東西居然滿院子跑了,這邊聞聞那邊嗅嗅的。
汪!汪!汪!
看到桑柏這小東西居然還汪汪叫了起來。
“我了個去,這還是原來的小慫貨麼?”桑柏驚奇的走到小狗的旁邊,伸手拎著頸皮兩一次把它給拎了起來。
發現小狗突然間變了,兩條小腿蹬來蹬去的,不住發出嗚咽的聲音。
表現在雖然算不上一條好獵犬,但是也能將就著看了,總比剛才那一副慫業要好多了。
桑柏奇怪的把小東西放下。
“算了,給你起個名字吧,既然是鐵包金,那就叫鐵蛋好了”桑柏說完叫了一聲鐵蛋。
鐵蛋很明顯還不知道自己叫鐵蛋,而且它也不想有這樣的名字,自覺得認了秋收當老大,它對桑柏一下子有點不客氣。
說直白一點,那就是這隻狗子膨脹了。
桑柏是能容人膨脹的人麼?
他一個穿了時空的人都沒有膨脹,誰能在他麵前膨脹,更何況還是一隻狗。
當狗子汪汪叫起來的時候,桑柏再一次把狗拎了起來,照著狗啪啪就是兩個乾淨利落的耳光。
放下來再叫,那再個耳光,你敢作勢咬,那就四個直接打到狗子放下來之後,隻敢嗚咽,不敢再放肆為止。
農村這邊養狗,隻要是敢張口咬自家人,不論大小照打,如果再咬直接一鐵鍬拍死,吃狗肉,所有的狗都知道咬主人是什麼下場,那麼村裡就沒有會咬主人的狗了,因為殺這種狗的時候人從來不避狗。
咱們中國人的老祖宗就這麼一直乾下來,這才訓養出了現在的中華田園犬,看家一流,筷子夾食放下地狗子才會吃,把這東西印在了基因中。
很快桑柏就用巴掌告訴了小狗,誰才是這院子的主人,也是它的主人。於是小狗子老實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趴下來,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整院子跑的顛狂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