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雖明顯,但真正懂得這道理的卻不多。
事實上,能懂得這道理的人,世上根本沒有幾個。
反倒是拘泥於門派之彆,正魔之分的人,多的是。
“你這樣的劍客,為什麼不早些來找我”
西門吹雪蕭索。
“因為我既無山莊供養,也無一技之長”
楚清笑了笑,說了個很樸實無華的道理:“男人手頭緊的時候,難免會忙些”
“那你現在事情處理完了?”
“完了”
西門吹雪長身而立,蒼白的手,蒼白的臉,蒼白的衣裳,腰旁的劍鞘卻是黑的,純黑,狹長,古老,內藏天下利器。
劍未出,已經彌散出一股縈繞的寒氣,冷酷鋒利,不沾一絲塵氣。
但站在他麵前,首先感到的絕不是那股寒意,而是寂寞。
遠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裡孤星般的寂寞。
隻有一個真正體會到這種寂寞,而且甘願忍受這種寂寞的人,才能達到西門吹雪的境界。
癡於劍,誠於劍。
而在他對麵,楚清整個人彷佛化作恒古不變的石像,穩當的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巒。
沒有劍氣,沒有寒意,甚至沒有氣息流轉。
四周的天地似乎和山巒融為一體,任何人朝他攻擊,都會迎來這片天地無比迅捷的一擊。
之前和西門吹雪爭吵的峨眉四秀,都閉上了嘴,因為她們同樣能感受到那種逼人的壓力。
西門吹雪一直在盯著楚清,盯著他每一個輕微的動作。
他同樣能感到那攝人的壓力,比任何人都大得多。
他七歲學劍,嗜劍如命,向來認為殺人是一門藝術。
世界上背信無義的太多,當一劍刺入他們的喉嚨,看到血花綻放的燦爛輝煌,就知道那是何其的神聖。
他殺過許多人,卻從沒遇見過氣機如此圓滿的高手。
這時,珠光寶氣閣中,兩條眉毛的陸小鳳和花滿樓共同走了出來。
任誰見到兩條眉毛的陸小鳳都要分心那麼一刹那。
這時間並不長,楚清的氣勢也隻是變了那麼一變,就好像山巒上一塊碎石落了下來,根本就不能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