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黑子哲也搖了搖頭，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
和第一天比起來，現在的氣氛更危險了。
突然，熟悉的身影從前麵跑了過來。
“露西小姐？”黑子哲也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露西？”桔梗上前一步將黑子哲也擋在身後，臉上的警惕依舊，手裡的箭矢隨時準備射出。
“黑子？桔梗！織田！”露西眼前一亮，明顯放鬆了下來。她身上濕漉漉的，看起來相當狼狽，臉色蒼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追著一樣，但在看到熟悉的同伴之後還是下意識放心了。
“們之前遇到了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
露西和桔梗幾乎是同時詢問的，他們很快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當露西靠近的時候，桔梗並沒有感覺到怨氣，露西越靠越近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變化，桔梗就已經確認了露西的身份。
“這孩子怎麼了？”桔梗的視線落在了小綱吉的身上，小綱吉有些難受地閉著眼，臉色同樣蒼白。
“嗆水了。我們進了溫泉池，然後遇到了一些意外。”露西喘著粗氣。
“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桔梗確認了一下小綱吉的情況，很快就做好了決定。
他們離開了村子，在黑子哲也的建議下去了村子背麵的一個有巨石擋住的山坡上。
“黑子，之前……”露西低聲詢問。
“我沒事。”黑子哲也像是知道露西想問什麼一樣，先回答道，然後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之前遇到的情況，“我被突然帶到了溫泉池，然後被溫泉池裡的東西的頭發卷進了另一個空間，之後……”
“這是我們剛才的猜測，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黑子哲也將剛才的推測說了一遍，“現在的祭壇根本沒有被打掃過，看起來也很久沒用過了，不像是有用來祭祀的樣子。”
“露西，那邊有查到什麼嗎？”桔梗看向了露西，她從露西臉上的表情看出了露西也許知道一些事。
火堆滋滋地想著，織田作之助用樹枝撥了撥火堆，安靜地聽著他們的交流。
“有。”露西臉上帶著思索，她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前天參加了這裡的祭典，如果那個是祭祀的話，那這裡的村民的祭祀地點是在一個新的神社，而且祭祀流程也和黑子剛剛經曆的不一樣。”
“新的神社？”黑子哲也想了想，下意識覺得是村民之後在海神的脅迫下建立的新神社，但卻感覺有些奇怪，“流程不同是？”
“首先是時間，我參加的祭祀時間是在晚上，地點是在新神社的鳥居下，村民會在下麵圍觀，巫女會端著祭品走到鳥居下開始……祭祀。”露西的臉色有些古怪，說實話她不是很想回憶起那個畫麵。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小綱吉，在看到她還沒醒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加快了語速，簡單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但是剛才黑子經曆的祭祀卻是在白天，而且黑子剛才說的晚上的宴會也沒有出現過……”露西猶豫了一會，補充了一句，“也有可能是我正好錯開了。”
“而且我剛才在溫泉池裡看到了，溫泉池裡的那個東西其實是人魚怨靈。如果那個溫泉池真的是黑子最開始進入的那個地下室的話，人魚怨靈會在那裡的理由……”露西緊皺著眉，“我想不到其他了。”
“過去被關在地下室裡的，不是村民，是人魚……嗎。”桔梗喃喃說道，“我在另一個島上進入的第二重結界裡，是一片死海，海底深處是，是一片人魚墓地。”
“第一重結界是山上的村民墓地，第二重結界則是海裡的人魚墓地，兩個墓地都有怨靈，怨念的濃度幾乎相等。”桔梗解釋道。這才是她從第二重結界裡出來之後渾身狼狽的主要原因。
為了應付那些人魚怨靈，她的消耗和受到的傷也不小。
“廢棄神社裡的那幾張草圖的可信度正在逐漸減小，我們可以合理懷疑，原本真正的祭品應該是人魚，而不是村民。”露西撿起一根樹枝在地麵上畫著什麼，“黑子之前進入過兩個地下室吧，而且剛才也說到了在地下室裡也有一些亮閃閃的東西。”
“嗯，應該是鱗片。”黑子哲也點了點頭。雖然那個時候沒看清楚，但應該不會有錯。
“所以這個村子的一部分真相應該就是，過去的村子是用人魚來祭祀的。”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原本是地下室的溫泉池裡會有人魚怨靈。
“那幾張草紙上的內容如果不可信的話，那麼就出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原本的神社會被廢棄。”
“死亡的先後順序是人魚，然後是村民，就代表村民可能是被人魚報複的，原本的神社可能也是因為人魚的複仇才廢棄。”
露西整理著思路，一點點推了下去。
“那麼，因為人魚的複仇而死的村民，建造的新的神社裡的，還是原本的海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