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意識感染的速度……如果之前的其他“凶手”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沒辦法堅持下去。
每天自己的腦子裡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作案方法”,每時每刻都會思考“作案成功的可能性”、“拋屍路線”、“祭品的優劣”……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受得了自己的這種變化。
他也不可能。
而他現在隻能努力自己原本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可這樣的努力,在每一次擺放的一個個“0”中被逐漸瓦解。
可如果不做這些“無用功”的話,他很快就忍不住用某種特殊材料來製作那些“0”了。
提前去找可能的受害者,是不可能的。綱吉已經很明白了。
因為他,光是抵抗意識被侵蝕就已經用儘全力了。
從頭到尾他隻有兩種選擇,他被同化動手,或者是他沒被同化,那個家夥親自動手。
或者,他也可以在那個家夥動手的時候,才去阻止。
但是,真的趕了過去的話,他真的能忍得住,不成為“共犯”嗎?
被那家夥親自選中的祭品,對於現在慢慢被同化的他來說吸引力可能會很大。
“所以,不去了嗎?”
“……去!”綱吉的手一頓,咬緊了牙關,用力點頭。
就算是這樣,他也要試一試!
……
……
“那個小孩還沒有動手。”青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身體比前幾天縮小了很多,似乎真的在慢慢變成一個孩子。
他的臉上,屬於他自己的臉正在潰爛,長出的新肉就像是和另外半邊屬於孩子的臉連在了一起,就像是孩子的臉正在蔓延一樣。
“他還沒有動手,所以隻能由我來了。”青年的聲音沙啞,帶著詭異的笑,他又重複了一遍,“他沒有動手,所以隻能由我來了。”
腦海裡的稚嫩嗓音,還是沒有出現。
青年那半張潰爛的臉上 僅有的一點笑意也消失了,他慢慢站了起來,拿著他的“工作用具”,朝著門外走去。
這次他的目標,是兩天前出門遇到的一個女人,美麗、善良、溫柔、有些粗心,哪怕是對他現在這種醜陋的樣子,也不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真是上佳的祭品。
青年用頭發擋住了屬於孩子的那半張臉,穿上雨衣,戴著兜帽,踏進了大雨中,身形很快就被雨幕掩蓋。
今天,又是一個下雨天。
……
……
這是一個高檔小區。
青年哼著詭異的歌,進入了小區裡,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女人所住的戶房前。
他敲了敲門。
“……誰啊?”
“瑪麗娜小姐,是我。多謝你前兩天的幫忙,我是來還禮的。”
“……”房門內安靜了一會,然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慌忙開鎖的聲音,“是你啊,其實不用這麼客氣,我也隻是……”
女人看清了門外男人的打扮,瞳孔驟縮,呼吸一窒,條件反射想要關門。
但已經晚了。
青年抬手一推,將這次被選中的祭品推進了房裡,反手關上了門。
“你、你乾什麼!”
尖叫聲,被擋在了門內。
(住手!)
青年的腳步頓了頓,像是突然卡在了原地一樣。他裸露在外的半張臉上突然多了一抹憤怒。
“不要,求你……”像是看到了機會,女人慌亂地求饒,眼珠四轉試圖找到逃生的路。
青年的臉上突然扭曲了起來,他的身體像是變得有些僵硬,手背青筋暴起。
他眼裡的殺意越來越重,額角的青筋跳動,像是在和什麼爭鬥著。
終於,他慢慢抬起了手,狠意染紅了他的眼睛。
噗嗤!
(我都說住手了你沒聽到嗎?!)
青年臉上的肌肉一抽,看著對麵跌坐在地臉色蒼白的女人,又僵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那突然自己抬起幫這個女人當初然後被劃傷的左手臂。
青年大口呼吸著,臉上的表情逐漸瘋狂,鮮紅的血從他手臂上的傷口流了下來,滴到了地板上。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嗬嗬嗬……”青年突然笑了,他的笑聲慢慢增大,回蕩在了這間公寓裡,他慢慢舉起了手裡染血的刀,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著,雙目赤紅,像是想要砍什麼彆人看不到的東西。
好煩。
好煩。
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
“殺了你!”青年突然低喝了一聲,毫不顧忌地朝著女人衝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