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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桔梗輕輕闔上眼眸,緩緩歎息了一聲,放下了撥開白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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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又簡單地搜查了一下整棟樓房,確認了心中的想法後,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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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隨機挑選了幾戶人家,潛入了進去,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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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預想中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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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並不是鎮子裡的全部,那些沒有資格成為“淑女”的女孩,最終都像是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成為了普通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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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有些潑辣、也許脾氣不好、也許也有運氣不好遇到糟糕的人家……但她們,至少有很大一部分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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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過著屬於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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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鐵匠費倫不想讓安吉拉成為“淑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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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有些武斷了,所以接下來最好再去其他擁有“淑女”的畫像的人家去看看,才能更好的對比,並做出更加準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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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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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抬頭看了看逐漸落下的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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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他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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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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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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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埃德佛傑差點沒能脫離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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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所看到的世界,並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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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進入的時候,他看到的世界還是正常的,無論是小時候的瑪莎還是周圍的環境都完全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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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瑪莎的歌聲清脆優美,充滿了活潑的童趣,讓人一聽就感覺心情都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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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直保持著警惕的勞埃德佛傑都控製不住有些放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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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不怎麼好的信號,所以儘管周圍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平和,勞埃德佛傑也依舊努力讓自己提起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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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埃德佛傑不斷思考著,腦海中不斷整合著現有的情報,也控製不住自己去想之前那個年輕的獵人羅傑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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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明顯不對勁的環境下,他根本不能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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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埃德佛傑依舊警惕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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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果然,很快情況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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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原本蔚藍的天空逐漸變得昏黃,然後變得猩紅,像是被潑上了鮮血一樣,帶著不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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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周圍的環境,樹葉逐漸枯黃凋零,和煦微風也變得蕭瑟,帶著冷冽的殺機,不斷掃過逐漸枯朽的老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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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小瑪莎,原本清脆的歌聲變得嘔啞難聽,破碎的歌聲像是老舊收音機信號不良時的聲音一樣讓人打從心底感到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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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在庭院中旋轉著跳著優雅的舞蹈的小瑪莎,也逐漸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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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突然轉了過來,就像是那種壞掉的老舊人偶,連原本順暢的動作都逐漸變得僵硬。小瑪莎臉上那原本單純可愛的笑容也變得有些詭異,這不單隻是他的心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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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快,勞埃德佛傑就受到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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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瑪莎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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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瑪莎就像是卡頓了一樣直接停在了原地,彼時她正好擺出了一種原本看上去相當優雅的舞蹈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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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尖繃起點地,單腳站立,往後高高抬起的腿同樣繃緊,沒有半點發顫——勞埃德佛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定住站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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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瑪莎像是一隻高傲的天鵝,努力揚起了脖頸,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眼睛卻斜斜地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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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副巨大的畫框憑空出現,將小瑪莎套在了中間——小瑪莎以不變的姿勢,變成了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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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他的手臂就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吊著一樣,被一點點地擺出了和小瑪莎一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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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約爾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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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約爾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在跳舞,甚至還一副高興的樣子想和他們一起跳——這一刻勞埃德佛傑甚至不想去想約爾口中的“你們”到底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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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艱難地說出讓約爾儘快逃離的話之後,約爾還是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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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彼時,約爾站在了勞埃德佛傑的身後,在勞埃德佛傑看不到的時候,微微低頭,劉海垂下的陰影微微擋住了那雙眼睛,讓那雙原本看上去相當溫柔的眼眸變得異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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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強迫勞埃德先生做這種事哦。”約爾佛傑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柔弱,可那抬起的手卻已經殺氣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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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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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長長的、整體看上去像是荊棘上的尖刺一樣的黑色武器突然分彆出現在了她的掌心裡,像是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上麵,純粹的殺意和殘留在武器上的怨念一瞬間從武器中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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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爾佛傑,是一名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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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荊棘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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