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路突然寬敞了起來。
“唔?論, 前麵有一口井。”
“是個分叉路口啊。”鴨乃橋論跟著一色都都丸走了下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井在路口的中央,從周圍的情況看來, 還有幾條路可以通往這口井。有一條路很寬, 像是主路,其他路都是窄小的小路, 和剛才他們走下來的路看起來差不多。
井的周圍還算寬敞,周圍的房屋將這裡圍成一個半方半圓的空間。
井口是圓形, 不大不小,正好能塞下一個人。
“古井啊, 也是經典元素了。”一色都都丸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口井看起來很老了, 周圍的石壁上布滿了青苔, 不過井邊的泥土看起來還很濕,應該是前不久才有人用過。
井邊的石壁不低,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掉下去。一色都都丸摸了摸冰涼的石壁,沒覺得太滑, 乾脆微撐著石壁傾身看去。
“好深!”一色都都丸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井水的水位很低,但因為現在是白天, 所以甚至能看到水麵上自己的倒影。
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一色都都丸不自覺鬆了口氣。
一色都都丸趕緊直起身, 從感覺過於深的井給他帶來的壓迫感中抽身出來,然後他才發現,剛剛他居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一直到他直起身來時,呼吸才恢複了順暢。
心臟跳動的頻率莫名其妙地增大, 心臟的存在感也突然變強,一色都都丸愣了好一會才緩過了神來。
“……都都?”蹲在旁邊的鴨乃橋論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向了一色都都丸。
“啊?啊。”一色都都丸回過了神來,低頭看去, “……論,你在乾什麼?”
“檢查泥土。”鴨乃橋論拍了拍手指上濕漉漉的泥,站起身來,“都都,你剛剛怎麼了?”
“泥?有什麼異常嗎?……我剛剛,呃……這口井好像有點問題。”一色都都丸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但我看過了,裡麵除了水之外什麼都沒有。”
“哼——”鴨乃橋論也撐著石壁傾身看去。
井很深,周圍的石壁上全是青苔,井水的水位很低,清澈的水麵倒映著他的影子,看起來就像是有一個人頭在盯著他看一樣。
渾身不適的感覺。
鴨乃橋論緊盯著那個倒影,原本擋住眼睛的劉海碎發垂下,被掩蓋在底下銳利的丹鳳眼也就顯露了出來。
突然,原本清澈的水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
那雙銳利的丹鳳眸忽然睜大,眼裡布上了驚訝和錯愕。
“……論?論!”一色都都丸猛地一拽,將上半身越來越低越發湊近井口的鴨乃橋論拉了回來。
鴨乃橋論往後踉蹌了幾步,遠離了井口,還沒完全被劉海重新完全遮住的眼眸微睜,眼裡還有些怔愣。
“……”鴨乃橋論的呼吸變得沉重了些,感受到了和剛才的一色都都丸一樣的感覺。
“論?論你還好吧?!發生了什麼?!”
“……都都。”
“誒?”
“看起來被水浸濕的泥土裡,好像有血跡哦。”鴨乃橋論突然說道。
“哈?!真的嗎?!”一色都都丸一下就忘了鴨乃橋論,趕緊轉身去看地麵上的濕泥。
“看來這座井發生過不少故事。”鴨乃橋論說道,“井裡有一具屍體。”
“什麼?”一色都都丸唰地一下抬起頭來。
他剛剛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一色都都丸下意識想起身重新看向井了,但他馬上就被鴨乃橋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先彆急都都,隻出現了一瞬間而已。”鴨乃橋論拉住一色都都丸的後衣領,“是一個中年男性,四十歲左右,看起來應該是村子裡的村民。”
“因為看不清所以不確定死因……現在打撈的話大概什麼都打撈不出來吧?”
“怎麼回事?”一色都都丸沒有掙紮,勉強回頭問道,“村子裡的氣氛明明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有人失蹤了的樣子。”
“……還不知道,不過那具屍體現在不在井裡。”鴨乃橋論看向了井,“剛才我看到的畫麵,更像是一個‘立體影像’。”
隻不過這個“立體影像”可能真的會對他們有生命威脅而已。
“但不管怎麼樣……”一色都都丸皺著眉思考了片刻,“這口井一定發生過什麼案件,是這個意思吧?”
“是啊……”鴨乃橋論再次蹲了下來,抓了一把泥土,“而且可能不止一次。泥土裡的血跡很新鮮,和那具屍體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
“屍體的死亡時間和這些鮮血出現的時間有差異嗎?”一色都都丸撐著膝蓋彎腰觀察著。
“還不能確定,如果能直接看到屍體的話更好一點。”鴨乃橋論單手搓了搓掌心裡的泥土,“不過那口井很危險,一個人的時候暫時還是不要輕易靠近比較好哦,都都。”
“我知道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啊!”
“唔?是嗎?”鴨乃橋論抬起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色已經慘白到像死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