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也都不想試一下。
藏在暗處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針頭朝著他們飛過來的時候是中途憑空出現的,發射針頭的源頭距離他們到底有多遠也無法確認——即使想要通過針頭的重量和射速、根據感覺來簡易計算,可攻擊不到也還是白搭。
疑似是從樹上發射過來的針頭,可在小雲雀三兩下就跳上去抽拐攻擊的時候,浮萍拐卻還是砸了個空。
小雲雀顯然並不認為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他落地站穩,將浮萍拐架在身前,抬眼往樹上看去,連上挑的眼尾都帶著不服。
看不到、無法攻擊,但源頭確實是在那裡。
除了那裡之外,還有其他的源頭。小雲雀的視線掃過周圍的各個疑似有源頭的點,完全沒有放棄反擊的打算。
不斷地朝著他們發射著針頭的“暗殺者”,比他們之前遇到的有形體的鬼都更像是人們認知中的鬼,但攻擊方式卻沒有那麼詭異。
隻是,這種物理攻擊,要避起來也同樣不容易。
“這些……也算是藏在暗處的鬼嗎?”小綱吉背著小骸站在滑板上,手握名為“星之大河”的長鞭,每一次揮出都甩開了大量的針頭,呼吸逐漸沉重。
沒有形體,無法觸碰,就抓不來了,這也太狡猾了吧?
所以這個副本真的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所以才將鬼都藏起來,不讓他們去找新郎的替代品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種找替代品的方法,會不會真的行得通?
這真的是他們的生路?
可是,如果一直都抓不到彆的鬼來當“新郎”的話,那麼最後要成為代替品的人……說不定就會變成他們中的某一個了。
“不管怎麼樣,要先繼續往前……不能被拖在這裡!”小綱吉喊了一聲。
既然這附近沒有的話,那就接著找下去!在他們三個人之中犧牲一個當“代替品”,這可不算是生路啊!
*
周圍,很吵。
小骸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一點。
各種破空聲,仿佛就在身邊傳來。他似乎趴在某個人的身上,踩在什麼能自動向前移動的東西上,被保護著。
會乾出這種事的人隻有cielo,但鬨出的動靜未免也太大了,現在的情況居然變得這麼危險了嗎?
小骸緊皺的眉心顫了顫,卻還是睜不開眼。
但他的意識卻在逐漸清晰,他回想起了在昏迷之前的事。
對了,他被cielo從血泥坑裡挖出來了,之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他睡了多久?
昏迷之前他依稀好像看到了血霧……又或者是在半夢半醒間看到的?
已經不能確定了。
現在cielo他們好像在戰鬥,情況也許很危急,是到了最後的時刻了?但感覺不到太過危險的氣息。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想辦法醒過來。
——莫名其妙做了很多夢,大多都和“過去”有關,但這一次隻是單純的記憶畫麵,和小時候的那次不知道有多少層的副本有關。
模糊的記憶再次被挖出,這一次不隻是在列車上的控製室裡,連帶著在那次副本裡的其他經曆,也清晰了起來。
這算是一件好事嗎?不能確定,不過這些記憶,在他離開副本之後、甚至在他清醒過來之後,大概又會被壓製下去吧?
在電影院時,他想起了在列車的控製室時的記憶,這是因為那個被電影強行設定為“六道骸”的詛咒。而這一次,可能也是因為他同樣接觸了詛咒,應該說,是因為他一度瀕臨死亡。
被突然埋進土裡之後,一切的聲音都被隔絕,周圍變得像死亡一樣寂靜,也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接觸到了被埋藏得極深的一部分記憶。
可惜,時間太短,回想起來的記憶也不多。不過時間要是再長一點,那他就真的會死了吧?
在醒來之前,要先想辦法處理一下這些記憶。他靠被埋在土裡差點死亡才找回來的記憶,完全不想輕易被壓回去。
至於外麵的情況……cielo和雲雀恭彌應該能再堅持一會。
但是,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將這些記憶留在他的身體裡?
小骸沉下心來,暫時無視了隱約能聽到了現實裡的動靜,不斷思考著,一點都不著急,冷靜到甚至好像有些過於冷漠了。
說到在離開了副本之後,依舊能留在他們身上的東西——
“除了傷勢之外,就隻有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