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詭異的是,我們明明從餐廳出來之後就來到了大廳,沒有見到任何人進來,但當我們再回到餐廳的時候,餐桌卻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廚房也是,鍋碗瓢盆擺放得整整齊齊,就像我們前一天剛來時一樣,而廚房裡也根本沒有任何食物儲備,冰箱裡也空空蕩蕩的根本什麼都沒有……明明我們昨天參觀城堡的時候,打開冰箱看過,看到的是各種各樣的新鮮食材。”
“但是都沒了,明明有很多食材,我們都還沒吃……絕對不是我們吃完的。”
“那個時候我懷疑可能是有密道,工作人員通過密道潛入餐廳將一切都收走了,但我……”
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也不敢一個人去看看情況,更不敢和其他人說,就無意識地當成什麼都不知道,到了後來……竟然好像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到了最後,他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一個人。
“黃毛他們不知道這件事,但還是想到了可能有暗道,可他們翻找了整個餐廳和廚房,甚至還找了外麵走廊的牆壁,都還是什麼都沒找到——我沒能阻止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們,所以……”
但什麼也沒找到,也讓他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最後會心安理得地隱瞞下去的原因,因為他們搜查得很仔細,所以他下意識覺得“密道”的猜測應該是錯的。
或者說,是他想這麼認為。
但如果密道的猜測是錯的,那麼餐廳和廚房又是誰收拾的?
很詭異。
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他也一樣,不如說他的恐慌可能比其他人還要更多一點。
因為在他們之前為了翻找密道而搜查藝術長廊的時候,他就已經能感覺到,藝術長廊裡的氣氛好像變得更詭異了。
“因為沒有找到食物,而且在尋找工作人員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連供水都慢慢沒有了,所以那兩個大學生之前勸說的話都失去了作用。”
“就算他們說水源可以暫時用藏酒室裡的酒代替一下,也被黃毛他們以‘你們都說了那個人不可信,那怎麼能保證那些酒就沒問題’為由反駁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再次接到了電話。”
“這一次,那個人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他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他說,他是這座島的主人,幾年前,他和他心愛的夫人在這座島上度假,他因為自己的愛好,時常出海打魚,每一次都會很晚才回來。為了他的愛好,他的夫人每一次都會在晚上為他點亮引路燈塔,讓他能不迷失在大海上。”
“直到有一天,他出海打魚,中途卻收到了生意上的電話,為了處理生意上的事務,緊急乘坐直升機離開了,而那時的他覺得很快就能回來,也就沒有和夫人聯絡。”
“偏偏在那天晚上,突然刮起了大風,下起了雷陣雨,因為不放心他,他的夫人就提著一盞煤油燈,外出想要點亮燈塔。”
“然後,他的夫人在這個過程中出了意外,去世了。”
“在他的夫人去世之後,他悲痛萬分,花費了大量資金,研究出了可以控製小範圍天氣的設施,以及可以將人的生命轉化為煤油燈火的技術……他說,他是為了完成妻子最後想要點亮燈塔的願望。”
“研究出將人的生命轉化為煤油燈火的技術,就是為了讓人即使能在危險的雷雨天氣出門都不會輕易死亡,能讓他完成在雷雨天氣出門點亮燈塔的任務。”
“但是他已經很老了,他的一生沒有兒女,也沒有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而且他不認為除了他的夫人之外還有其他人有資格為他守燈,又擔心如果沒有人為他守燈的話,他的燈會被想要暗殺他的商業和政治上的敵人派人熄滅,讓他在沒能點亮燈塔的時候就死去,無奈之下,他才想了這樣的方法,讓遊客來完成這個任務。”
“他對我們表達了歉意,並告訴我們,隻要有燈在,外出的人就絕對不會有危險。如果我們幫他完成了這個他和妻子臨死前的心願,他就可以將死後的遺產分給我們……”
靈木著一張臉。
“這個故事太離譜了,而且那種有錢人想找什麼人找不到,非得通過這種方法找我們這些陌生人?但那四個人相信了,雖然他們都想到了行為邏輯上的漏洞,比如那個有錢人的妻子臨死前的願望應該隻是讓她的丈夫回來而不是點亮什麼破燈塔,但他們卻還是想相信這件事,還說誰知道有錢人都是怎麼想的……”
“他們想要那份遺產。”
“但大概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通過投票,決定了點燈人和守燈人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