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開始他也是不願意的,他會玩人生遊戲隻是被迫拉進了黃毛的小圈子裡,但實際上他也還是玩了。
而更糟的是他竟然真的因為遊戲而死,這就顯得他更蠢了。
丸子頭根本不知道客廳裡還有這種東西,她那一次的遊客人數太多,互相之間都不熟悉,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再加上最開始就死到了一個人,所有人都對其他人抱有警惕,當然不可能湊在一起,更不可能去玩什麼人生遊戲。
“……但是。”丸子頭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正現在都已經死了,再抱怨已經沒有用了。而且就算自己不玩,找不到方法的話最後可能也還是活不下去,其他玩了遊戲的遊客也有可能還是會將道具卡用在自己身上,所以也沒什麼區彆吧。
“……既然這樣,我覺得黃毛可能還是因為那個人生遊戲而死的。”丸子頭想了想,說道,“本來隻是普通遊戲裡的道具卡,就算變異了,但是毫無節製地用在現實裡果然也還是太誇張了吧?”
“如果能直接在現實裡使用,和人生遊戲無關的話,那最開始甚至不用玩遊戲,隻要拿到那些遊戲卡就能用上了,這也很奇怪。”
“而且說明書上和卡片上都沒有介紹卡片的使用方法吧?”
“我懷疑,可能是和遊戲結果有關,卡片也隻能轉移遊戲導致的‘厄運’,從遊戲設置的角度上說,這樣才更合理一點。”
雖然,這是現實,而不是遊戲。
“黃毛在遊戲中達成了某個條件導致在遊戲結束後他被盯上了,而他可能在遊戲結束之後就知道了這件事,比如找到了什麼線索,或者乾脆卡片上新出現了什麼文字……反正一定有一個契機讓他使用這張卡片,他最後才能將‘厄運’轉移到你的身上。”
前提是黃毛並不是最開始就知道了這些細節並有所準備。
“你中招之後,失去了意識,然後死在了你原本不會去的那個房間的浴室裡。這可能隻是隨機轉移,也有可能是黃毛本來就去了那個浴室,你隻是普通地當了替死鬼。”
“不管怎麼樣,你死得這麼莫名其妙,應該就是黃毛的替死鬼沒錯了。”
恐山安娜的速度很快,黃毛也一樣。黃毛跑在前麵,很快就連續轉了兩個拐角,很快就來到了另一邊有會客室和藏酒室的走廊上。
路上遇到的鬼全部都被恐山安娜隨手彈開了,甚至完全沒有它們出手的餘地,所以它們才能在後麵分析情況。
而在它們經過那條幾乎對應著樓下藝術長廊的、有三個房間的廊道時,一些詭異的藝術品的確突然出現了。
從樓梯口探出半邊身子的,從地毯下突然鑽出來的,又或者乾脆是直接出現在走廊上的,眼鏡男最開始的感覺的確沒錯,這條走廊確實比兩邊的走廊要危險很多。
但這些危險都完全沒有拖慢恐山安娜的腳步,劈裡啪啦的聲音時不時響起,那是雷電閃過擊中目標的聲音。
“礙事!”
冷酷淩厲的聲音從前麵傳來,精致又詭異的藝術品被直接破壞,連跑得最快的黃毛都被餘波傷到了好幾次,眼睛男忍不住抖了抖,因為自己的死亡真相過於荒謬而升起的怨氣和不甘,都再次消散了。
“……黃毛不是第一個死的玩家,但卻是在死的時候離終點最近的玩家。”眼鏡男看著前麵的慘狀,稍微冷靜了一下,再次說道,“如果和遊戲有關的話,那我隻能想到這個了。”
“遊戲的結果,可能會讓參與的玩家按照在‘死亡’時離終點的距離誰更近一點的順序,在之後也死亡。”
“我如果隻是因為當了替死鬼而死的話,那我作為唯一一個走到了終點的玩家,本來說不定是不用死的。”
“黃毛本來應該是第一個因為遊戲而死的人,但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線索,直接用上了卡牌……那之後其他人應該也會按照誰在遊戲裡活得更久的順序而死吧?”
“也不一定,因為在這個城堡裡的死法很明顯不隻有‘因為人生遊戲而死’一種,說不定在遊戲的詛咒發作之前,就提前因為彆的什麼東西死掉了。”丸子頭說道。
他們那一批遊客不就沒有玩什麼人生遊戲,實際上不也還是都死完了。
那個胖子品酒師甚至還是在點燈之前就死了,這又算什麼?
“……說得也是。”眼鏡男忍不住看了看路過的那些被打破的藝術品殘渣。
這座城堡裡藏著的鬼東西多了去了,說不定還有一些“前輩遊客”混在其中,新的遊客會因為什麼死掉那真的很難說。
“說起來,黃毛原本也是住在有閣樓的那個第四個房間的,剛剛那個畫麵……他最開始是帶著日記走的,果然我們那一次是他發現了日記吧?”
那個時候他估計已經死了,除非黃毛一開始就發現了日記隻是沒說出來,但一開始就發現了的話黃毛就不會支持點燈了。
“日記裡也沒有記錄‘人生遊戲’的事,也沒有說到那些法陣還有讓普通的遊戲卡片變異的效果……那本日記裡的內容果然都有問題。”丸子頭低聲說道。
彭!!!
然後前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夾雜著玻璃破碎聲的巨響——黃毛被直接從窗戶轟了出去,慘叫著往下掉了下去。
同時,恐山安娜踏上了窗框,也跟著跳了下去。
——她完全沒有就這樣放過黃毛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