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民路131號……」
晨曦照耀下，留著短發的清冷少女正看著手機上的地圖。
「應該就是這了。」收起手機，墨楠看見街角有些眼熟的早餐店外正停著一輛警車。
店外的街道上，兩名警察正和早餐店的老板說著些什麼。
沒去多看，墨楠轉身走進了咖啡店。
此時的咖啡店還沒開燈，而早上的陽光也不算明亮，因此大廳中顯得有些昏暗。
「喵~」
離門口最近的小圓桌上，正靜靜地睡著一隻白貓。而白貓在看見她來了之後，像是打招呼地叫了一聲，隨後從上麵跳下，踏著貓步走進了房間。
「稍等一下，馬上就來。」江逸安有些悶悶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
沒讓墨楠多等，江逸安洗漱完後就走到大廳中。
「啊，你來了。」看著墨楠作勢要起身，江逸安打著哈欠讓她坐下。
「我先衝杯咖啡。」
剛拿出咖啡豆，江逸安就發現墨楠已經走到了櫃台旁，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呃…你這會就想學的話，也行。」被她盯的有些受不了，江逸安從抽屜裡拿出兩條圍裙。
「這個就是磨豆子打粉的研磨機。」接下來，光是給墨楠講研磨機的操作事項，江逸安就講了快有鐘。按往常來說，他這會咖啡都煮好了。
「聽明白了嗎？」江逸安抽出接粉的托盤，放入沸騰的煮壺下。
「完全沒有。」雖然墨楠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江逸安還是從她眼底看出了些許的緊張。
江逸安想了下自己剛剛所說的，他也就講了十幾種咖啡豆不同的研磨時間和規格所帶來的不同口感啊，這還沒算有些顧客的個人口味呢。
他搖搖頭，「那等下我慢慢講好了，反正也沒要求你在一天就學會這些雜七雜八的咖啡要怎麼泡。」
壺中滾燙翻騰的咖啡液在倒入托杯後，瞬間就老實了下來。平靜的深褐色液麵上不時冒出縷縷飄香。
「有的***為要加牛奶和方糖，所以放茶匙，有的就不用。」看到墨楠的眼神瞟過櫃台上的茶匙籃後，江逸安給她解釋著。
墨楠點點頭，目光緊緊地停留在江逸安身上。
「今天對你的要求不高，大概就打掃一下店內衛生吧。當然了，走廊那邊還有裡麵就不用了，你隻需要負責大廳，櫃台那邊也是我來弄。你現在還不熟，等你熟練了櫃台也可以交給你了。」
喝下一口有些苦澀的咖啡，江逸安放鬆著說道。
明白自己今天要做些什麼後，墨楠在心中微鬆口氣，她最不怕的就是累，最怕的就是麻煩。學做咖啡是一種，因為她以後基本不太可能用得上，而人際交往更是一種麻煩。
「喵~」白澤搖著尾巴，循著香氣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昨天睡那麼久你還困？」墨楠看著江逸安在白澤頭上輕輕摸了兩下。
「喵喵喵…」白澤有氣無力地喵喵叫著。
把白澤那個印著可愛小貓爪的小杯子放到一邊，江逸安和墨楠就這麼看著它喝完杯中的咖啡，然後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
「它可以喝咖啡嗎？」墨楠糾結地看向那個杯子。
「它比較特殊……這個杯子也彆在櫃台洗。算了，反正你先彆管它吧。」不知該怎麼解釋，江逸安乾脆就這麼先應付了兩句。
「請問江逸安在嗎？」
「我是。」把杯子放到一邊，江逸安起身後神情自然地走到門口，和之前墨楠看到的警察麵對麵地站著。
兩人在門口似是交談著些什麼，而墨楠一時半會又不好去問，
因此隻有在椅子上端坐著。
好奇地端起桌上那杯已經隻有些溫熱的咖啡，墨楠小心翼翼地嘗上了一口。
‘好苦。"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墨楠眉頭輕蹙，像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花錢買這和中藥一個味道的玩意來喝。
不過想著接下來要在咖啡店打工，她還是忍著苦澀的味道喝完了一整杯。
「那我這邊沒什麼事了吧。」江逸安簽好字後，把筆和夾板遞還給了麵前的年輕警察。
「沒什麼事了，我們這是和當事人的一個取證過程。」年輕警察笑了笑，就轉身向對麵的警車走去。
在門口佇立了會，看著那兩名警察和王大娘一起上車遠去後，江逸安收回目光。
「今天你的工作不多，我告訴你該怎麼……咦？你就喝完了。覺得味道怎麼樣？」
「苦，我以前也沒喝過咖啡。」搖搖頭，墨楠神色平靜地回道。除了有次買涼茶的時候，一不小心錯買成了咖啡，她的確是從未喝過咖啡，更彆說是咖啡店裡有些貴的現磨咖啡了。
「第一次覺得苦很正常，我以前也喝不慣。」想起以前江城教自己喝咖啡的時候，被自家老爺子看見後給他一頓罵，江逸安臉上就掛起了笑容。
要是江城開的是家茶館多好，那他正好有理由多顧幾個人，然後天天摸…啊不是。
從櫃台後拿出了元禾真平常愛不釋手的掃把簸箕兩件套，江逸安又給自己戴上了口罩。
「我鼻子比較脆弱。」無奈地聳聳肩，江逸安把工具交給了墨楠，自己則是把桌椅都挪了下位置。
能放走廊的他給放到走廊上，走廊放不下的就乾脆挪到外麵的遮陽棚下。
「平常倒也不用這樣，主要是今天你第一天來，讓你好好看下整個大廳有哪些不容易收拾的角落。」
江逸安微微喘著粗氣，看著桌椅留下的灰塵印心下一愣。所以他為什麼不等墨楠開始打掃了再把口罩戴上？
走回櫃台後，拿起防塵布把機器這些全都蓋了起來。
「你先把地上掃一下吧，我把外麵的玻璃擦了先。」翻出兩塊抹布，在衛生間洗打濕水後，江逸安提著個裝滿水的小桶走了出去。
額頭上有了點滴汗珠，江逸安感受著已經有些溫度的陽光，不由得取下口罩。
透過打濕水後模糊的窗子看去，墨楠正認認真真地打掃著大廳內部的幾處角落，不時還會蹲下來，用掃把一側輕輕往外刨。
稍微「監工」了一會，江逸安擦擦頭上的汗，加快了些手上的速度。要是再不快點，等他擦到一半估計都得十點半多接近十一點去了。
在水桶中清洗了下抹布，仔細地將窗上最後的一點水漬擦乾淨，一麵光潔如新的玻璃和旁邊有些暗沉的玻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回咖啡店，待江逸安換完水走出來時，他看著打掃到一半的墨楠說道，「你把大廳掃完了就先歇著吧。」
「好。」墨楠點點頭，接著勤勤懇懇地打掃著地上的些許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