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容恨恨地在崔時青臉頰肉上嘬了一大口,在她掙脫開的時候用力抱住,像是要將人揉進骨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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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人的活,察言觀色是必備的技能,能被挑選為財閥家工作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會長心情不太好。
這幾天出門都早了十分鐘。
這是幾位傭人阿姨通氣後的共識。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不過她們因為職業的特殊性,並不敢直接稱名道姓,大多用“那位小姐”來指代。
會長很忙。
女人嘛,哄著點,什麼得不到呢?
更何況會長很大方,聽說房子車子隨便送,還有專門從拍賣會拍下的珠寶,戴都不戴地被放到一邊。
說到底,還是年輕了。
“這位肯定待不了多久”。
這是她們私底下共同的看法。
可是沒過多久。
專門負責臥室打理的傭人說,會長又恢複以前的作息了。
甚至更晚一點。
她們這才恍然大悟。
男女之間,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在這裡。
反正會長是壓不過了。
被吃得死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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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崔時青喜歡趴在窗台,從裡往外能看到其他小朋友。
等到長大了一點,崔時青習慣於從外往裡看,故作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回家似的,快到門口就閉上眼睛,然後從窗戶偷瞄一眼。
隻要看到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眼睛就亮亮的。
從城北洞到重鳴洞,路程接近一個小時。
李在容送她來時還說著晚上來接她的話。
崔時青嘴上應好,心裡想著的全是回家的事。
心不在焉地聽著他說,手上握著的力道加大了一點也沒有在意。
“有在聽我說話嗎時青?”
“嗯”
敷衍。
李在容也不生氣,甚至隱隱有點興奮。
家人不是避風港,時青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
等會吧。
想要逃離的雀兒總要遇到點挫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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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再好看的窗花也會老舊脫落。
不過可以看到的地方變多了。
媽媽在家,值得高興。
但是裡麵還有其他人,一個穿著棕色夾克的男人。
他們一起做著飯,尋常夫妻一般,周圍縈繞著她不懂的溫情。
“偶媽,我回來了”。
崔時青的聲音像一道風,吹散了屋裡溫馨的氛圍。
同時轉過身,媽媽臉上是驚喜和高興,那個男人是不知所措。
“時青”。
崔恩淑過來拉崔時青的手,摸摸她的臉頰,說還好沒瘦,崔時青無動於衷,隻是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個男人。
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有些相似性是無論如何也難以磨滅的。
尤其是眼睛。
爸爸?
一瞬間她感到有點荒謬。
“先吃飯先吃飯”。
那男人局促地站在一邊,崔恩淑也沒有多熱情地介紹他們認識,三個人詭異又安靜地吃完了這一餐。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周”。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突然上周回來了?”
有好多奇怪的地方想不通,好像每當她有高興就會變成這樣。
故意為難她似的。
“你爸爸他說他找了我們很久,最近才找到的。”
“您相信嗎?”
崔恩淑沉默。
“那偶媽和他,現在是如何想的呢?”
捏著裙邊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是緊張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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