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時候去投靠她外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是的,薑沅已經沒有心理負擔接受了平白多出來的親媽和親外公。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劉邦能從小小的泗水亭長成為一代帝王,贏得了四百年江山,一張厚臉皮、一副黑心肝必不可少。
美其名曰,厚黑學。
嘻嘻,厚臉皮嘛,薑沅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她把能帶的東西都搜刮了一遍,用布做了個包袱捆在身上,又從衣櫃裡翻了一套方便行動的衣裙,這才離開院子。
全程沒有驚動一個人。
望著黑暗中的小院,她咂了咂嘴:“我這一步棋走得真妙,要是今天砍了人當場就溜,哪裡能搜刮到這麼多戰略儲備金?”
心中自戀一番,薑沅背著行囊準備從後門溜。
她回來也不僅僅是為了銀子,還有最關鍵的東西——她外祖留給她娘的玉佩!
這相當於是她的身份證明,不拿到這塊玉佩,到了閔州之後空口白牙衝上去就說我是你外孫女,誰會信?
雖然“薑沅”長得和殷姝很像,但有玉佩才最保險。
後門在祠堂附近,做足了準備的薑沅繞過小花園,再一次來到了祠堂外。
門口的家丁還沒醒,她經過祠堂,再穿過兩條小路,就能出去。
耽誤了不少時間,眼看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薑沅不再猶豫,轉過拐角,就準備往後門而去。
這裡是一處視線死角,周圍又有些空曠,她剛轉過彎,迎麵就撞上了端著食盒的薑沄。
這下避無可避,她隻能和薑沄大眼瞪小眼。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將人打暈,薑沄率先開口了:“阿沅?你這是?”
她皺起眉頭,將人拉到角落裡,確認唯一的活人還躺在祠堂門口呼呼大睡,這才開口道:“你怎麼出來了?”
薑沅破罐子破摔,攤攤手:“顯而易見。”
她準備施展遁術。
薑沄看著她背上的包袱,這才明白過來:“你要走?”
她凝重的臉色慢慢平複下來,甚至帶上幾絲了然:“走了也好,父親肯定不會輕饒你,走了才有一線生機。”
在“薑沅”的記憶裡,這個姐姐一直對她很好。
薑沄是馮漣漪第一個孩子,可生她的時候馮漣漪還是一個外室,經常責怪薑沄為什麼不是一個男孩,把她沒被接回去的原因怪罪在薑沄身上。
由是如此,薑沄性格越發怯懦,不僅馮漣漪不喜歡她,薑清和薑銖姐弟也把她當個透明人。
但她也是一家子中唯一一個對“薑沅”釋放善意的。
她不敢明麵上反抗幾人,隻能在薑沅被欺負時偷偷接濟一二。
塗傷口的藥膏,被關祠堂時的食物和衾被……如果沒有她,“薑沅”的日子要難受不少。
這次夜深了才來,是因為她被馮漣漪叫去訓話,耽誤了許多時間,熬到現在,才有空做了食物送過來。
取被子的丫鬟還在後麵,她擔心薑沅餓著,這才率先送了吃食過來,誰知一來就撞上薑沅逃跑現場。
不可謂不尷尬。
見她不打算勸自己留下,薑沅心中一暖,從她手中接過食盒抱在懷裡:“多謝姐姐送來的吃食,我正好餓了,還能帶著路上吃!”
薑沄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今日之事把我嚇了一跳,以你的性子,怎麼會突然出手傷人?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