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她忽然一愣,頓時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我是不是太聒噪了。”
“不是,沒這意思。”池敘搖頭否認,因著裴思沁這一句提問,反倒還叫他內心立時萌生出幾分愧疚來。
確實很失禮,人家女孩子開開心心地約著你周末出來參加音樂節,答應的心不甘情不願也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約出來了也依舊是心不在焉愛答不理。
給人添堵,倒還不如不出來。
這實在不像是一個有涵養有家教的人能對彆人做出來的事。
池東淮的家庭教育果然足夠洗腦,深入池敘內心,僅裴思沁這麼簡簡單單一個提問,池敘就已經把自己的錯誤以光速從裡到外反思個遍了。
並且也同樣是以光速對自己失禮的行為做出了相應的補救措施,一套操作行雲流水,風馳電掣。
“我是在想……音樂節從下午兩點一直到晚上十點,玩到這麼晚,你是不是得保存些體力。”
本來池敘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純在瞎扯淡,裴思沁根本不會信呢,誰料下一秒,裴思沁震驚地瞪大了眼鏡。
甚至倒吸了一口涼氣。
嚇得池敘以為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一臉疑惑地皺了下眉頭:“怎麼了?”
“所以意思是敘哥你可以一直陪我到活動結束嗎?!”
“……當然。”這是什麼問題。
“好好好!不許反悔哦!”
“……”本來沒反悔,被裴思沁這麼一問,池敘心裡反而開始突突了。
“你知道嗎,我昨天和幾個閨蜜出門約下午茶,泉泉當時還在跟我下賭注說,像池敘哥你這樣的性格,肯定沒耐心陪我一直到十點鐘的,最多九點也就走了。”
池敘聞聲,嘴角抽了抽:“你們還拿這個賭啊。”
“當然了,哎對了,昨天晚上眠眠姐喝酒的時候還提到你了呢。”
“啊……”一聽到“眠眠”這個名字,池敘的瞳孔倏忽暗了一下,但臉上卻還依然是掛著笑的,“是麼。”
“嗯。”
“都提我什麼了?”
靠,到底還是沒忍住。
池敘問完之後沒忍住又暗搓搓地咬了下牙。
本來自從知道婁眠和霍知雲那件事之後,池敘已經自己跟自己賭咒發誓說再也不會多去過問哪怕一件有關婁眠的事情。
他不關心也不在意了。
結果到了這節骨眼上,池敘還是忍不住想問。
裴思沁笑了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誇你唄。”
“……”隻有天知道此時此刻池敘有多希望裴思沁能稍微懂點事,把婁眠都誇了什麼主動說出來。
如果裴思沁主動說出來就不算他自己張嘴問的,既然沒張嘴問那就不違背原則,那屬於不可抗力,裴思沁非要說,他又不能不聽。
在這種事情上,池敘一向幼稚得像是學齡前兒童,騙自己有一手的。
而蒼天也像是聽到了池敘內心真實地呼喚聲,停頓了兩秒之後,裴思沁笑著把話接上了:“說你是她見過最乾淨優雅的男生,而且不管說話還是辦事,都特彆靠譜。”
……
前半句暫且不論,後半句算什麼誇獎。
這不約等於左右開弓照人臉上扇嘴巴子麼。
這東西跟發好人卡的本質區彆是……?
我請問呢?
池敘苦笑了一聲,接不上話了。
“昨天晚上我和泉泉還有婁眠姐一起去了淩川路那家新開的清吧,婁眠姐喝多了,哎,池敘哥,你猜猜是誰來接的她?”
“嗯?”池敘一愣,“誰?”
其實在說完這句“誰”之後,池敘的心裡麵就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