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在他聞起來,除去一開始的腥臭之外,其中竟是隱藏著一絲芬芳馥鬱的暗香,就如同綻放的花蕊中散發出的花蜜氣味。
他突然覺得有點餓。
他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一把推開了門。
門後是一間麵積超過三百平方米的大廳,大廳的地麵沿著台階緩步下沉,那股濃鬱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即便是捂住口鼻也沒用,緊張感沿著全身剩下的毛孔滲入了眾人的神經,似乎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了。
孫杭沿著台階往下走,在大廳的儘頭處,他看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血池。
這個堪比遊樂場裡遊泳池大小的池子裡注滿了腥紅粘稠的血漿,殘缺變形的細碎骸骨漂浮在血池之中,時隱時現。
在血池的上方,吊著一個未著寸縷的年輕女子,她的軀體腫脹得就如同是在福爾馬林溶液裡浸泡了許多年的標本一樣。
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白色,在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血液緩緩地從傷口處外翻的皮肉之中滲出,沿著體表往下流淌,最終落入到她腳下的血池之中。
幾束長滿刺的荊棘從血池之中延伸出來,纏繞在了這個年輕女子的身上。
那些鋒利的棘刺刺進她的皮膚,鑽入她的血肉,就仿佛是在以她的身體為食,榨取著女子體內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她的肩頭之上,一朵顏色極為鮮豔的月季花正在怒放著。
這名年輕女子還活著,孫杭能察覺到她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但每過一秒,這名女子就越加虛弱一分,而她肩頭上的那朵月季花,則是越發豔麗一分。
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隨後便是一聲驚愕的低呼:“小……小君?”
很顯然,這個被吊在血池上方的年輕女子,就是最後失蹤的那名實習治安官。
至於其他失蹤的年輕女性……孫杭瞥了一眼浮在血池裡的那些骸骨。
但最終,孫杭的注意力還是被那朵月季花給吸引了……他內心深處滋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欲望:他很想將那朵花給扯下來,然後塞進嘴裡,用力地咀嚼……
這個念頭幾乎不受控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