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礙於他跟縣令家是姻親,所以不敢對上他,如今樹倒猢猻散,最不缺的便是落井下石的人。
顏卿舟和祁家的人被關在一起,隻等命運的審判。
據說當天祁家家產被抄出來時,擺在大家麵前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和古董字畫讓人眼眶都睜大了。
真是應了那句,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充公的銀兩有一部分給了在瘟疫中出力的藥堂。
之前瘟疫所耗費的藥材祁縣令根本就沒打算補償給這些藥堂,這些大夫和老板本來以為要吃個啞巴虧,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的一天。
最後祁縣令一家和顏卿舟被判流放極苦北地,終身不得離開。
顏家姐弟這次真的應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結局。
祁家被發配的那天,季淵帶顏卿墨去現場觀看了,隻見祁家一眾人和顏卿舟被關在狹小的囚車裡被官兵押送著往城外走。
路邊看戲的人們拿著手中的爛菜葉子和石頭狠狠砸向囚車裡的人,車裡的人抱頭蜷縮成一團,好不狼狽。
才剛走一小段路程,後麵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哀嚎。
“我的舟兒啊,你可讓娘怎麼活啊,那苦寒之地哪是人去的地方,我的兒啊……”這人邊跑邊喊,快要接觸到囚車時,被官兵一把攔住在原地。
顏卿墨和季淵正在一家酒樓二樓包廂的窗戶邊,視線往下正好可以看到整個街景。
顏卿墨的眸子看向那個鬨事的人,正是他的堂嬸。
顏二叔和顏二嬸沒什麼事,但兒子女兒都被發配,家產也被官府抄了賠給了受害人家屬,如今兩人是徹底沒了依靠。
顏卿墨隻看到了顏二嬸,顏二叔不知道在哪裡,不過他如今並不在乎,這一家人早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如果真要他說點什麼,那也隻有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樓下吵吵鬨鬨,樓上的兩人喝著茶水欣賞這一場鬨劇,心裡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沒多久,街上的聲音慢慢往遠處飄去,一曲終了,這場戲也算結束了。
“還要再待一會兒嗎?”季淵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