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得知國印在宮外時也懊惱起初接近商麟的衝動,後來一想,若是不進宮,在整個王城裡找也會花費不少功夫,如今她也省了不少事。
隻是她要如何對待洛南伯?商麟生性殘暴,定是無法容忍公子初,自然也不待見洛南伯,隻是礙於燕王的麵子才不能公然下手。
因此今日,她既要替商麟打壓洛南伯一番,又不能落了洛南伯的體麵。
華臻輕歎了口氣。
若來日商麟阻擾她的大業,她真不知會不會恨極了如今的自己。
--
華臻穿戴整齊,步履穩健地進了廳中。
洛南伯原本恭敬的姿態僵住,待華臻行完禮後還未反應過來,盼著廳外。
華臻出聲:“洛南伯還等誰?”
洛南伯眼睛一瞪,怒道:“餘自然是等太子殿下,你一個婢女如何能跟餘說話?”
華臻自顧自地坐下,嘴角淺笑:“我平日都是跟太子殿下說話,怎麼跟洛南伯就說不得了?照您的話來說,您一個小小伯爵,如何能跟太子說話?跟我說說得了。”
“你!竟以下犯上!”洛南伯氣極,想叫身邊人上來,“給我拿下她!”
“我勸您三思,這是泰清宮,不是伯府。”華臻方才的笑意消減,“即是殿下讓我來見您,便是叫我傳達您的意思,洛南伯最好抓住這最後的渠道,以免訴告無門。”
洛南伯冷靜下來,重新坐回去,審視的目光在華臻身上打量,“你就是近日泰清宮的紅人?蠱惑了太子不說,就連我那蠢笨的女兒也被你哄騙。倒是有幾分手段。”
“多謝洛南伯誇讚,不過您說這幾句話,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您不是來找殿下麼,有什麼事直說罷了。”華臻端起身側的茶杯,悠悠道。
“哼,依餘看,你這婢女是赫然一副主人模樣啊。”洛南伯不怒反笑,“餘最懂你這樣的人,若你肯跟洛南伯府低頭,不再從中阻撓,餘定保你榮華富貴。”
“我這樣的人?”華臻挑眉,“劈啪”一聲,茶盞被重重擱下,茶水四濺。
“洛南伯好厚的臉皮,闔宮上下誰人不知太子不娶郡主的原因,您倒不知?”
洛南伯倏地站起身,剛要揮去的巴掌被人截住,華臻手上用勁,神情卻輕鬆無比。
洛南伯的隨侍正要上前,卻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阿灃一攔。
華臻繼續道:“您又是怪女兒愚笨不得太子歡心,又是怪我在太子身邊挑唆,就沒想過自己的原因?按理說,您若不是承了公子初的福氣,怎麼做得了洛南伯;而如今狼子野心闔宮皆知,若非太子仁善,還願以禮相待,換做旁人,怕早將您這等趨炎附勢之人給趕出去了——”
洛南伯心驚膽戰,支吾道:“婚約乃王上親賜,豈能不作數?!”
華臻將手鬆開,眸色陰冷,“殿下心善,本欲不計前嫌,守約結親。可前些日子殿下察街回宮途中竟遇歹人所害,險些丟了性命,殿下後怕之餘,回想起這二十年來的時光,竟從未遵從內心活過,因此唯望能與一知心人相守。”
“殿下麵薄,不好當麵告知洛南伯與王上,可如您所言,我隻是個小小宮婢,不願再見殿下傷神苦惱,這惡人便我來做,今日對洛南伯多有不敬,殿下罰我,我也心甘情願。”
她瞥了眼神色晦暗不明的洛南伯,“若洛南伯心中尚還尊敬心疼殿下,便不要再徒增煩惱了。”
洛南伯沉吟片刻,招手喚來隨侍,“出宮。”
--
入夜,華臻剛脫了外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聽見侍女的喊鬨聲,華臻來不及披上外衣,忙開了房門。
“姐姐,不好了!”侍女急得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