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臻語氣好了一些,“為何來燕國?”
“來助你脫身。”公孫遊抿唇,調笑道。
華臻輕吸了口氣,“是苻笠告訴你的。”
“縱然我再身陷險境,也無需你自陳國遠道而來,何況我並未至窮途末路。”
公孫遊苦澀一笑,他自然知道她的能力,可心念一起,便由不得他。
“原是陳王想請一位隱居燕國的先生出山,恰逢苻笠告知你在燕宮,我便自請了前來。陳燕一向交好,加之陳王堂姊亦在燕宮,我進宮也是應當的。”
“並不……全為王姬。”
華臻朝四周望了望,確定無人後才道:“近日你跟右相如何?”
“我略施幾計,讓陳王對他有了芥蒂,如今他也不似從前那般處處阻礙我行事。”公孫遊壓低聲音,湊近華臻的發絲一些,在適宜的位置頓住,鼻尖正好嗅到一股闊彆已久的馨香。
叫他無比安心的味道。
“我做得好麼?”
華臻稍稍抬眼,視線撞進公孫遊飽含憧憬的雙眼,“嗯,不錯。”
公孫遊心滿意足地直起身子,隨後道:“我明日便想辦法帶你出去。”
華臻搖頭,還未開口便被公孫遊打斷:“王姬還要留在這裡做太子妃?”
燕太子他今日已經見過,雖長相俊逸,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王姬怎麼會看上他?
“你不必憂心我,我已有了法子。”華臻道,“你管好自己便可。”
也罷,見了她一麵已是恩賜,幫不上忙便幫不上吧。
“苻笠說你是來燕國找東西。”
華臻凝了他一眼,“苻笠的嘴不嚴實,回去便撕了。”
公孫遊聞言勾起唇角,“在她心中,我可不比王姬重要。”
華臻不打算瞞他。
“皇甫大夫的夙願便是找回淪為世人玩物的國印,他雖不願出山幫我,可我不想他抱憾。”
公孫遊望向華臻的眼睛,輕聲道:“沒有人會不願意幫你。”
如同當初一無所有的他,遇見集儘世間美好的華臻,也願意傾儘所有。
能幫上她就好了。
哪怕他隻是她禮賢下士的眾多人中最普通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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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臻是最後到席間的,雲菽見華臻來了,忙坐得離商麟遠了一些。
商麟眼神不悅地掃過去,待華臻坐下之後,他問:“何故來得這樣遲?”
又看了眼對側的公孫遊,
“貴客來訪,麟多有不周。”
公孫遊嘴角含笑,隔空舉起酒樽,眼神落在雲菽身上,“殿下與太子妃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實乃一對璧人。”
雲菽慌亂地看向華臻。
商麟晃動酒樽的手一頓,抬眼看他。
方才華臻進來的時候,公孫遊的眼睛仿佛就長在了她身上,他當時不悅,並不僅因華臻來遲了。
陳國左相在燕國待遇上乘,不過也隻是在他的一念之間,公孫遊如此僭越,是因他個人,還是陳國生了妄念?
“她不是太子妃。”商麟把酒樽放回桌上,側頭對華臻,臉上竟掛著溫和的笑意,“這位才是。”
華臻放在膝上的手倏然被商麟的左手裹住。
她眼睫動了兩下,沒有掙脫。
眼前景象儘收眼底,公孫遊卻無抱歉之意,將酒一口飲儘了,不明不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