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眠回頭看了華臻一眼,華臻透過微弱光亮看向女子的眼底,隨後輕對淵眠點了下巴,“後麵還有一個。”
女子急著攔上去,“隻有我!”
淵眠一把拂開她糾纏上來的雙臂,從樹後拎出一個小姑娘,她梳著雙平髻,眼睛瞪得溜圓,雙手捂嘴,驚恐地盯著眾人。
素衣女子怒道:“放開她,她隻是個侍女,要錢還是要什麼?”
她邊說邊從大樹後拾起一個包裹,憤憤地從中掏出錢袋子,她環視一周,最終把錢袋往華臻手上擲去,華臻未躲,錢袋便重重砸在她的胳臂上。
女子猶疑地皺了皺眉,隨後卻見她旁邊的男子走上前來,冷著臉開口:“你再扔一次。”
趙茗噤聲,隨後忽然瞟到方才被她扔了的女子將錢袋握在手心掂了兩下,嘴角露出嘲諷的笑,而後將錢袋同樣拋過來——
她急急一退,那錢袋卻落在她十步之外,原來本就不是砸她的。
華臻叫淵眠放手,趙茗才將侍女拉回身側。
“深更半夜藏在此處難保遇到些奇怪的人。”
趙茗臉色舒緩一些,“你也知道自己奇怪啊,我們躲在樹後麵好好的,莫名其妙……”
華臻淡淡道:“我是說你。”
趙茗氣地哈了口氣,正要上前理論,方才嗆她的男子和抓人的女子一齊上前擋在她身前。她隻能憋下這口氣,怪她逃出宮的時候太急了,沒來得及多帶幾個人,隻能在外受氣。
侍女畏畏縮縮地將趙茗拉回來,趙茗也隻能眼見著幾人轉身離去。
直到看不見人影,侍女才鬆緩道:“王姬,還好她們不是山匪,也不是王上派的人……”
逃出晉宮兩日了,這兩日可謂是顛沛流離,劫匪遇到過,全憑王姬一雙長腿拖著她跑了出來;追兵也碰到過,也是王姬裝瘋賣傻扮癡兒躲過一劫,早知離宮之路如此艱難,她當初就應勸住王姬。
“珞兒,跟著我受累啦,”趙茗眼睛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拍了拍珞兒的肩,“你覺得剛才那些人如何?”
珞兒懵懵的,不知道趙茗指的是什麼,“大抵不是壞人……”
趙茗搖頭,“說不準,不過我覺得她們看上去倒是蠻厲害的,想來一路上並不怕山匪。”
“王姬,您是說……”
“反正我也沒想好逃到哪裡去,不如就跟著她們吧,也不必怕再遇到危險了。”趙茗順勢撿起方才滾落在地上的錢袋,“我們的盤纏也快用完了。”
不能再遇到意外了。
華臻一行人找了個隱蔽的樹叢歇下。
她靠坐在樹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