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弗月慌亂錯開,裝作是在擼狐狸的樣子。
“薑月。”他叫她。
薑弗月磨磨蹭蹭地過去,將狐狸抱在懷中以作安心用。
她禮貌喚他:“師兄。”
其實她對這人的印象始終沒個定數。
開頭將他錯認成顧景,隻覺得他冷心冷肺,與他八字不合。其後他幾次三番地救了她,態度雖仍舊很冷,卻覺得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師兄。再到小機緣地裡他為了原主想要殺她,現下又因報仇丟下了眾人孤身迎敵——
怎麼說呢,她現在是真的覺得他很戀愛腦了。
俗話說,戀愛腦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品德。可她偏偏占了這個戀愛腦男人對象的身子,且還被他戳穿,這讓她在他麵前怎麼能有底氣。
“你儲物袋裡,可還有點心?”他麵無表情。
“嗯……哈?”薑弗月睜大眼。
陸映見她麵容吃驚,隻得一一解釋。
他要狐狸去抓那隻小三頭雀,確實是為了引誘那隻大的過來。隻是他沒料到,那小三頭雀不知中了什麼邪術,竟吸走了他渾身上下所有的靈力,致使他如今與凡人一無二致。
為了讓三頭雀過來時掙脫不開,他已連續布置陷阱三個時辰,如今手臂酸軟,腹中饑餓,竟是如同回到了幼時尚未修煉一般。
正因如此,他生怕自己逞強無法挺到三頭雀找來這裡,這才向她要糕點。
薑弗月默了默,萬萬沒想到這位英明神武的大師兄當真中招了。
關鍵是,他中招了居然還要對付那元嬰期的三頭雀!簡直是不要命了!
她從儲物袋裡掏出糕點與他之前交給自己剩下的野果,一一遞給他。
“多謝。”青年接過塞進嘴裡,垂眼嚼起來。
他的吃相實在是斯文,且斯文過了頭,讓旁觀者看著毫無食欲,甚至懷疑他在吃什麼沒有味覺的東西,不然怎麼形同嚼蠟。
薑弗月主動開啟話頭:“師兄讓腓腓吃了小三頭雀,那大的該怎麼引過來呢?”
陸映道:“肉給它吃了,毛都拔下來留著。”
“……”
薑弗月忽而感覺手臂起了雞皮疙瘩。
她真是想象不到這位清冷師兄拉著臉拔毛的樣子,實在是太魔幻了。
“可是……”她有些猶豫,“師兄如今沒了靈力,我也幫不上忙,那三頭鳥來了我們豈不是……”
送死。
最後兩個字她沒敢吐出口。
陸映搖搖頭,道:“所以你明日就走。”
想了想,他又叮囑:“若是路上遇見慕星雲她們,讓她們也離遠些,不要靠近這兒。”
三頭雀畏火,他既選了放火燒山,便斷然不會給它逃出去的機會。隻是一隻元嬰期的靈獸,自不會死得那般輕易,還是讓這些師弟妹們離遠些得好。
見他如今還有心思管那些同門,也確實思慮周全。
薑弗月托著腮,道:“可是師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如今沒有靈力,與我也沒什麼兩樣,要去對付那隻靈獸,豈不是飛蛾撲火?”
“十年,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