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漢繼續揉麵,再也沒說話。
當年趙四海欺侮自己母親的情景,如電影畫麵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放映。
寒冷的冬夜,母親身著單薄的衣裳,如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跪倒在冰冷的地上。
她那瘦弱的身軀,承受著無儘的傷痛,身上的傷痕如猙獰的惡魔,刻印在她蒼白的肌膚上。
此時的趙立漢將手中的麵團,重重地甩在案板上。
王小蘭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她拿出手絹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
“立漢,他死有餘辜,犯不著跟這種人計較。”
趙立漢,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隻是便宜了他。”
“他知道你爸來了,無法麵對你父親,他害怕見到你們父子。”
趙立漢將揉好的麵,用一塊布蓋好。
他看著王小蘭,道“他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是他為自己找了個最好的退路。”
“立漢,他的後事我都交給了隊長去辦了。”
“媳婦,怎麼處理他都行,我隻有一個要求,他埋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能埋在我母親的旁邊。”
“老公,你放心,這事我已經跟隊長說過了,隊長說了,將他埋在村裡的公墓。”
說得好聽的是村裡的公墓,實際上就是村裡無主的墓地。
就在王小蘭和趙立漢說著話的時候。隊長急匆匆地找到王小蘭和趙立漢。
“立漢、弟妹,趙姓的族人在鬨事,說什麼都不準將趙四海埋在公墓,說有辱他們趙家的形象。你們看怎麼辦?”
趙立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們沒資格。”
王小蘭從未見過他這種冷笑,這種笑中帶著一絲寒氣,讓人感覺到後背發涼。
他拉扯了自己的衣服,一副要準備出去的樣子。
王小蘭趕緊拉住趙立漢,道“立漢家裡這麼多的客人,你去不方便,還是交給我去處理吧!”
說罷,他給隊長使了個眼色。
肖隊長,說道“立漢,你家裡這麼多的客人,還是讓弟妹去處理吧!”
還沒等回話,王小蘭就跟著隊長走出了院子。
趙四海的老宅。
一群人鬨哄哄地將趙二老爺和趙二奶奶圍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討要說法。
一個和趙四海年紀差不多的人,質問,道“你們有什麼權利決定我兄弟墓地,他可是趙家的血脈,不能讓他埋在公墓。”
這個人叫趙三海也是趙四海過了五代的堂兄,他見趙二老爺膝下無子女,日子過得比他還要好,很是嫉妒,他就借這個事,來鬨一鬨。
然而他的那幾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村裡招工數次,竟沒一個符合條件的。他為此憤恨不已,總想伺機為難王小蘭和趙立漢。這不,正好借此機會,逼迫他們出來跟他談條件。
另一位是跟趙立漢年齡差不多的男人,說道“你們是不是在趙立漢那裡拿了不少的好處費,同樣是姓趙,為什麼隻有你們享受這麼好的待遇,我爹為什麼就沒有?”
說這個話的人,是趙三海的大兒子,趙子千,二十八歲,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他是史布練的拜把子兄弟。那次史布練到王小蘭家中要強行娶她,這個人就是其中的幫凶之一。
就在他們圍著趙二老爺理論時,一個聲音從他們的背後傳來。
“趙子千,有種的衝我來,找兩個老人的麻煩,算什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