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遊野滯澀了下,才用微顫的聲音說:“沒事。”
彆擔心他,彆皺眉。
他的阿閒……
就該永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單閒沒有跟他說彆多想,也沒有問他剛才怎麼了,而是放心地笑了笑,轉而問他:“你今天下午想做什麼?”
遊野垂眼陷入了些思考。
單閒就等著他,還順便喝了口水。
“…畫畫。”
遊野抬眸看向他,那雙闃黑的眼睛有點亮:“我想看你畫畫。”
單閒微怔:“…但是你家好像沒有畫具。”
遊野卻點頭:“有。”
他讓母親買了,放在了這邊。
因為記著是單閒的東西,是買給單閒的,所以他不會去碰,他很小心地放在房間裡,就等著有一天能看單閒畫畫。
“那好啊,我們去拿。”單閒彎眼:“放在哪裡了?”
遊野起身,語調緩慢:“我去就行了。”
不能讓單閒進他的房間。
單閒也沒有強求:“好,那我在這兒等你。”
聽到這話,遊野頓了頓,第一時間沒有動作,就是看著他。
其實遊野盯著人的時候,是有點恐怖的。
他不是那種溫和的長相,五官間也沒有半點儒雅,大概是因為無論是華隱還是遊滄浪都是很英氣鋒銳的相貌,所以遊野長得是充滿攻擊性的。
帥是帥,但配上他眸色過深的眼瞳、眼下的一點青黑,還有那很明顯的健壯身軀…簡直就像是罪犯電影裡的大反派。
單閒一開始也不太喜歡被遊野盯著,對於他來說,遊野的目光太過赤丨裸。
可後來他也慢慢地習慣了,尤其他確定了遊野不會對他做什麼,那被盯就被盯了。
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單閒對上他的視線,耐心道:“我就在這兒,我不會走的。”
遊野先嗯了聲,還沒完全褪去鏽跡的大腦在應聲後才反應過來什麼:“…對不起。”
“沒關係。”單閒彎彎眼,不厭其煩地跟遊野說:“我要是離開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遊野眼睫稍動:“……好。”
遊野上樓去拿東西了,單閒就坐在沙發上等著。
他也沒有露出什麼鬆了口氣的模樣,就是很尋常地坐在沙發上。
遊野的動作比較慢,單閒等了會兒,才等到他抱著一個箱子下來。
遊野把箱子打開,單閒就湊過去。
裡麵有畫板,還有素描紙和各式鉛筆,鉛筆都削好了,但套上了套子,把尖端給藏了起來。
單閒能夠理解華隱他們對遊野的全方位保護,但遊野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脫敏。
所以單閒自若地拿出了板子和紙,一邊問他:“說起來,你會畫畫嗎?”
單閒是知道遊野會畫畫的,華隱跟他說過。
遊野小時候就學過畫畫,後來他…用單閒的話來說,就是他也有自救過。
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
但畫畫這個東西……單閒覺得調節情緒不是特彆好。
有時候不一定能夠有效地轉移注意力,反而會讓人更加陷在情緒裡。
他也跟華隱提過想看看遊野畫的畫,想試著從其中分析一下。
隻是華隱很抱歉地跟他說他們手裡沒有遊野的畫。
遊野不讓他們看他畫了什麼,他甚至不允許彆人進他的房間。
所以單閒總是很費解。
他想不明白遊野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