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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 張無聲 5168 字 7個月前

遊野幾乎是本能地點頭:“嗯。”

於是遊野強撐著,帶著很明顯的輕顫慢慢從地上支棱了起來。

單閒沒有給他太多關注的眼神,從遊野的態度和話中,他更加確定了,遊野想要被當作正常人看,而不是一個瘋子、精神病。

遊野重新坐回自己的單人沙發上,柔軟的感覺讓他又稍微清醒了一點,尤其是他在看到單閒去把被他折斷了的鉛筆和掉在地上的畫板時。

遊野感到深深的懊惱。

他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事了的小孩一樣,甚至開始無比痛恨自己:“……對不起。”

這話遊野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不僅有幾分切齒,還帶著幾分委屈。

他不是為自己感到委屈,而是因為自己控製不好情緒,感到難過。

單閒稍頓,節儉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把折斷了的筆照樣收進了筆盒,他微偏頭,有幾分奇怪:“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對他,遊野一直是有問必答:“我…嚇到你了。”

單閒實話實說:“是有一點點吧,但還好。”

他認真地看向遊野:“我更加擔心你。”

遊野在他這兩句話中,身體繃緊,又落下,但又還是繃了起來。

單閒……擔心他。

意識到這點,遊野的很難掩住自己的開心,他的嘴角也揚起了那個有點僵硬的笑。

因為精神病,遊野很難像正常人那樣思考,他的注意力是散的,隻能關注到一點,在關注到這一點後,他就注意不到彆的了。

而從單閒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而不是他的夢裡、畫裡時,遊野能夠注意到的就隻有單閒了。

滿心滿眼都是單閒如何。

單閒跟他說話了、單閒衝他笑了、單閒在關心他、單閒喊他名字了、單閒跟他開玩笑了……

甚至因為注意力無法集中,記憶也是片段式的,所以這樣的狀態不僅僅是每天都會重置,有時候一小時後,他就會因為單閒喊他名字了感到驚喜。

他就像是一個被設定了程序的機器人,專注於一項“工作”。

“我……”

遊野慢慢道:“沒事。”

他的情緒輕鬆了起來,麵上的凝重陰雲也就消退了。

單閒示意了一下他的傷口:“家裡有醫藥箱嗎?”

遊野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單閒這句話……聽著好像是在問他們的家。

他認真地思索了許久,沒想起來到底有沒有,但因為他不喜歡藥味,他的腦海自動把藥味和不好的事掛鉤了,他不想讓單閒遇上不好的事,所以他說:“沒有。”

不是“沒有吧”,而是“沒有”。

單閒說好吧,遊野又有點艱難地咬字:“不疼,小傷。”

單閒看了看他。

確實都是皮外傷,遊野手上的血也已經凝固開始結痂,如果是單閒自己,他肯定也不會做什麼處理的。

但問題是遊野比他“寶貝”。

這可是給他一天三千的老板的獨子!

所以單閒想了想:“我跟阿姨說一下你受傷了,可以嗎?”

遊野先本能地點了頭,隨後他才意識到什麼似的,開口:“你,要記得跟她說…是我自己……”

他說到後麵有點急,單閒這一次沒有溫和地說可以慢慢說沒關係,而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遊野,你急什麼?我連手機都還沒掏出來呢。”

遊野怔忪了片刻。

單閒這樣的語調,比之前溫聲細語跟他說話時還要親昵,像是打趣。

好像……這樣才更像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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