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認出他的聲音,立刻:“言、言上將!是,是有個小偷,渾水摸魚跑進來了,我們正在搜查!”
言欲:“所以?”
門外的人誠惶誠恐:“這裡有您,那個小毛賊一定不敢來,我,我們馬上去其他地方繼續搜查!”
沒人敢逆言上將的意,搜尋的人在門口踟躕了一會兒還是走了。
言欲一把扯下兜帽,少年驚恐的臉徹底暴露在他眼前。
十六七歲的樣子,除了看著很膽小怯弱,年輕了一點——五官輪廓簡直跟七十年前死去的裴鬆凜一模一樣!
言欲瞬間收緊力氣,掐住他的脖子將人抵在牆上,嗓音沉厲喑啞::“你是人是鬼?”
“唔,唔!”少年臉蛋漲紅,痛苦道:“……人!”
這個回答像一桶冰水澆進骨髓裡,言欲鬆開手。
少年沿著牆壁跌坐在地上,護著脖子怯生生地看著他:“我,我不是小偷,是一個姓李的軍官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我是被他買回來的玩物。”
少年怕極了言欲再動手,顛七倒八地解釋:“我本來想跑,但我不認識路,隻能躲起來,您,您不要殺我!”
言欲眼睫輕顫,視線垂下時才發現少年穿著相當不合身的衣服。
他過白的皮膚上冒著粉意,一看就知道打了某種激素,的確不可能是“混進來”的小偷。
少年是被賣回來的玩物,是被虐待的孌寵,是活著的人。
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行為嚇到了他,言欲拿出一瓶止血的微型噴霧,在少年的驚恐瑟縮中輕輕噴向他的傷口。
他問:“你叫什麼名字,幾歲,還記得自己從哪來嗎?”
“我叫……”少年的眼睛飛快往他伸來的手腕掃了一眼,“沙弗萊,他們都說我星際年齡在十六十七歲,被倒賣過很多次了,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
沙弗萊,不是裴鬆凜。
言欲眼眸微眯,卻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有點可笑。
不過是被人提到了亡夫的忌日,他就變得神經質了?
平息情緒,言欲起身:“我知道了,我可以帶你出去,彆哭。”
豪門易出紈絝,有幾個軍官私底下乾的齷齪事他也聽過不少,膽子大到在他慶功宴上玩的,姓李的還是第一個。
但現在首先要處理的……言欲將目光落到少年身上,眼底漸漸浮現出一層冷意。
他憎惡跟裴鬆凜長得像的人。
“沙弗萊”沒發現言欲眼底的惡意,聽話地止住了眼淚:“謝謝您,您真是一等一善良的好人,隻要您能幫我出去,我願意用儘一切報答您……”
言欲冷冰冰打斷:“跟上。”
少年身體太過虛弱,為了跟上他的腳步還要小跑著追,剛到門前就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言欲眼疾手快,抬手攔了一下,才讓他不至於摔個嘴啃泥。
“謝、謝謝。”少年臉色蒼白,虔誠地攀住他的手腕。
“現在午夜剛過,我下了指令,我個人通道的巡查員已經離開。”言欲話是溫柔的,但左手指尖卻夾著一枚小小的芯片。
“像”裴鬆凜從而接近他的人數不勝數,但從沒有人在他手上討到什麼好果子。
他看著手上的病毒芯片,這種新型的殺人手段非常便捷,植入後五秒就會化成一灘血水,痛覺都不會有。
適合這些年紀不大,又怕疼愛哭的小孩。
言欲判斷著動手時機,跟前的少年卻腳步一頓,忽然捧住了他的手:“您真是個好人。”
陌生的親昵讓言欲有一瞬的晃神,像是露出獠牙的狼忽然被嘴邊的小兔子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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