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紛紛朝眼前的Beta裹卷而去。
空氣像被深海冰凝出了水霧,覆蓋在言欲的皮膚上,仿佛一層厚重的枷鎖,壓製住他的所有行動。
Alpha頎長的身影緩步而來,停在了床前。
裴鬆凜琥珀色的瞳仁裡沒有了光,隻有反複熾熱的暗湧,倒影著言欲的輪廓。
言欲像顆無處可逃的包子,在信息素蒸融的空間裡一點點洇濕鬆軟。
他意識到大事不妙,掙紮著想起身,偏偏力氣沒有一點回流的征兆,他好不容易撐起半截就徹底虛脫,失手跌落回床時襯衣還撩起了一角。
常年在軍中嚴加訓練的言上將有一截漂亮的腰線,淡橘色的光影覆在上麵,像是某種珍稀蝶類的玻璃羽翼附著。
細窄的腰腹,漂亮的凹窩,一眼讓人聯想到的是貝類蚌殼中的軟肉,又或是其間柔潤的珍珠。
裴鬆凜覺得自己喉頸的深處漾起了一陣乾涸感,連著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跟著渴水。
那種饑渴感怪異得像是要突破這層皮肉,顯出原形。
他無聲抬眸,麵前的Beta眼尾發紅,薄薄的水光沁在眼底,緊抿的薄唇軟嫩殷紅,薄情地抿著,像交疊的淺細重瓣。
言欲察覺他愈發越界的視線,彆過頭繃緊了頜線,一字一頓:“……滾開。”
命令的語調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Alpha是上位者的象征,常用的手段是碾壓和征服,一切反抗在他麵前都是挑釁的象征。
言欲越是冰冷,越是抗拒,越能刺激他基因裡強烈的占有欲。
裴鬆凜輕伏下身,灼熱的掌心扣住了言欲的腳踝。
異樣的觸碰讓言欲一顫,他摸出一把槍,強忍著無力的顫抖對準少年的眉心:“你要乾什麼?滾……彆碰我!”
裴鬆凜卻沒有半步退讓,垂下頭,眉心靠在槍口上:“言上將……我好像很需要你。”
吐字又慢又沉,卷著信息素,讓人耳根發麻。
裴鬆凜話還沒說完,言欲的槍口就從他的眉心轉而抵在他的齒尖。
Alpha眼睛微眯,非但沒有反抗和憤怒,反而用犬齒抵住納米合金的槍口,感受著麵前這位持槍者的細微顫動……
言上將雖然暴行不斷,但遠不如他表現出來那麼冷靜。
“你想死,我不會手軟。”言欲指節用力。
砰——
言欲毫不遲疑地扣下扳機,但麵前的人卻在子彈出膛之前按住了他的手腕,輕輕側臉,那顆能貫穿納米防禦器的子彈擦著他的腮邊,打空在身後的牆壁上。
Alpha臉上出現了一道擦傷的血痕,但他甚至沒表現出一絲痛,而是扣住了言欲的手,低頭吻了下來。
言欲是冷的,少年的唇是熱的。
劍拔弩張的氣氛忽然被吻攪散,言欲舌尖一麻,被按倒在床上。
他在星際戰場打過那麼多回仗,從沒有過像今天這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到的情況。
言欲企圖反抗,一陣濃鬱的深海信息素忽然壓了下來,瞬間擊潰了他的意識。
被標記過的腺體劇烈地疼了起來,又被Alpha的信息素安撫,一下就讓他想起了過去……裴鬆凜標記他的感覺。
熟悉卻陌生的信息素,昏暗的環境,失控的回憶……像是糾纏滿身的減益狀態,言欲居然從一個易感期的Alpha身上找到了裴鬆凜的影子。
枯澀緊閉的身軀像找到了契合的匙,吻一旦被開啟便沒有止境。
言欲茫然地半闔著眼,魂遊天外時聽到一句低沉的男音。
“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