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著頭趴了下來。
珀爾本來在聽課,見他的表情忽然一驚:“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裴鬆凜視線垂下,慢慢眨了下眼睛。
珀爾想了想,從自己口袋裡拿了一支營養劑,遞到裴鬆凜跟前:“要嗎?”
言欲斂回情緒,重新回身時,忽然看向最教室偏遠的那一角。
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幕——言林趴在桌麵沒看他,女生俯身湊近。
很曖昧的一框畫麵。
他視線的短暫停留讓前排翹首以盼的學生捕捉到了,等回過神時,這群八卦至上的小孩已經用視線起哄。
察覺到四周的目光,珀爾像隻受驚的小鳥,迅速坐直。
言欲目光停了一秒,若無其事:“怎麼了?”
這種突然提問最令人難堪,更何況她隻是出於好心,珀爾窘迫地想站起來時,一隻手擋在跟前。
裴鬆凜慢慢起身,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懶散,站得鬆鬆垮垮:“報告上將,是我跟她說話。”
言欲沒有回答,教室裡一片沉默。
“擾亂課堂秩序是我不對。”裴鬆凜頷首,“我椒 膛 鏄 懟 睹 跏 鄭 嚟去罰站。”
其他同學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言欲已經牽回了話題:“還有什麼問題?”
珀爾尷尬地坐在原地,自責地瞥了眼門外,又小心地看向講台……怎麼覺得,這兩位在剛剛好像,不隻是簡單的老師罰學生?
下課鈴響,言欲比學生反應得要快,利落地扔了句解散就出門。
罰站的裴鬆凜站在後門邊,十七八歲少年身形有些不正經地歪斜,但卻守著課堂的規矩,沒有逃課。
在言欲路過時,少年也不知是回避還是正巧的分心,垂下視線。
沒有半絲視線交際,兩人錯開,但裴鬆凜卻清楚地感覺到言欲甚至沒掃他一眼。
不是把他當初普通的挨了罰的學生,而是當他不存在。
教室裡的話不是專門說給他聽的,隻是平靜的闡述,解決學生的疑問罷了……所以言上將才不會關心,會不會有人因為他那句話那個字心緒黯然。
人走之後,裴鬆凜偏頭看向教室內。
新生們仍在三五成群地在討論:
“你膽子也是夠大,居然敢問上將私人問題。”
“大不了就領罰唄,更何況上將是真不在乎。嘖嘖,理智腦真可怕。”
“希望我這輩子能遇到言上將這樣的長官,但不要言上將這樣的伴侶。”
“確實,言……上將沒傳言中那麼高冷啊。”
這節課,普通學生覺得他們跟言欲的距離拉進了,唯獨裴鬆凜覺得自己是被推遠的。
言欲的所有選擇都不是追逐 “亡夫”的步伐,隻是在所有選擇裡找到了最合適自己的,然後一步步往上爬。
這種冰冷的上進讓裴鬆凜鬆了口氣,但卻也很直白地意識到,那份短暫又倉促的婚姻,不是言上將人生裡一個什麼重要的節點。
當成重要節點的,隻有他罷了。
珀爾收好東西從教室出來的時候,門外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裴鬆凜走神的時候,一陣風忽然掃過眼睫,他回頭,發現自己正好路過海瑞斯研究區的實驗樓。
研究區裡陳設著各種器材標本,海瑞斯在建校之初特意將這個區域規劃成無風帶,就是怕對日後的研究或者器材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