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在落地的時候就把莊園的地圖發送給了言欲,從樂廳到寢間有一段距離,服務型機器人替他召來了飛行器。
上飛行器之前,裴鬆凜掃落一眼被他毀得差不多的樂廳,視線繞了一圈落到角落的監控上。
亮著微弱紅點的監視器發出了輕微的啪聲,電路損毀,消寂下來。
裴鬆凜的殘局收尾完成,回頭踏上飛行器時,卻忽然被人從身後壓住了脖子。
他後頸屬於Alpha的腺體被泛著涼意的指尖輕壓。
裴鬆凜本能地想抬手回擊,但從觸感分辨出手的主人是言欲後,硬生生將反抗的意圖壓了下去。
言欲眯著眸,用手掐住他的後頸,感受到跟前的Alpha將那身反骨貼回原處,乖順地伏落到操控台上。
反應還挺快。
“不是說Alpha的腺體都很敏感,不允許隨意觸碰的麼?”言欲用虎口抵住他的皮膚,指肚壓在頸側的脈搏上,想監測少年在特殊情況下的生理反應。
“低級Alpha才會難以自控。”裴鬆凜落在一側的指尖非常不誠實地蜷起來,“像我這種……當然是任君處置。”
言欲很輕地嗤笑了一聲:“你這個年紀,怎麼油腔滑調的。”
“畢竟你是我的主人,要是沒有隨時哄你高興的覺悟,我又憑什麼留在言上將身邊呢?”
言欲聽著他不著調的回答,眉心一皺,指尖沿著旗袍的衣領往下壓。
金絲邊的衣領被拉出一塊缺口,少年的腺體雖然發育完整,但上麵仍是留有一道非常淺淡的疤痕,應該是幼年在外流浪時留下的。
裴鬆凜那截矜貴的少爺頸從來沒有這種痕跡。
言欲看著那道淺淺的痕跡:“你話說得挺堂皇的,但從開始到現在,似乎都並沒有刻意去模仿我的亡夫。”
這是裴鬆凜第一次在言欲的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有種很微妙的澀感,回味時耳後癢癢的。
“得寸進尺,有恃無恐。”言欲俯下身,第一次沒有抵觸,認真地嗅過少年的信息素,“我總感覺,你有什麼東西在瞞著我。”
這股信息素越來越像了……深海艾得洛的味道。
帝國迄今為止,隻有兩個人是這個信息素,其一是帝國聯星軍一代,覺醒種首個開拓出精神域的3S級指揮官,第二個就是裴鬆凜。
伊·德曼手裡握著的人魚跟裴夫人有關係,這條人魚的信息素像裴鬆凜……
扣在少年後頸的手腕被忽然輕握,言欲從沉思裡回神,卻發現言林轉過了身。
少年琥珀色的瞳底落著一層光,將瞳孔映得清晰可見,視線相接的一瞬間讓言欲有些恍然。
……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麼巧合的事情麼?
言欲雖然是抵著裴鬆凜的後頸,但實際上半身仍跟他隔著距離。
少年趁著這層間隙轉過了身,右手扣著他的手臂緩緩起身:“之前我從來不覺得言上將是個念舊的人,怎麼今天忽然提起這件事?”
言上將是見到了什麼人,還是聽見了什麼秘密?
言欲凝著麵前琥珀色的旋渦,愈發覺得熟悉……思緒不經意就沉了底,要竭力穩住心神才不會溺斃。
“我念不念舊,跟你有什麼關係?”言欲反手掙開了他的觸碰,“不要裝傻,告訴我。”
裴鬆凜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情,言欲的臉色是此前從未有過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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