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換來的答案是……骸骨是裴鬆凜的,他葬身的那顆異星上檢測到高級Alpha爆發的強大精神力,所有證據實實在在地證明了裴少將身死異鄉。
而後的二十年,言欲做了一件他自己想起來都很不恥的事情……直到後來他在裴鬆凜留給他的沙弗萊石裡發現了一枚芯片,才從那場噩夢裡猝然醒了過來。
死了就死了,不是他不願意麵對事實就能更改的。
想到這裡,言欲兀自笑了下,淡聲:“沒什麼想問的。”
裴鬆凜看著言欲漆黑的眼瞳和他不合時宜的笑,慢慢抬手撫上他的輪廓。
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笑呢?
言上將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他攀著言欲肩膀的手落到他的身側,嗓音病氣:“上將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言欲回過身,凝著這張臉,“去找了卡爾羅,知道他跟你談了什麼,所以沒必要問了。”
縱使說得雲淡風輕,言欲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裴鬆凜的臉果然是他深埋於骨的心結……麵前這張臉明明還不是一模一樣,卻也能讓他心口刺痛。
“……原來是這樣。”裴鬆凜後撤半步,遒長的魚尾浮水,掀起一圈圈漣漪,“所以你都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對嗎?”
卡爾羅那個廢物說言欲在他身邊的時候丟過尊嚴,說言上將不止有一個替代品……裴鬆凜是不信的。
“卡爾羅說,上將您因為在……那個人身邊,被他限製了自由,活得很屈辱。”他扣住言欲的手,目色深沉,“這是真的嗎?”
縱使過去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但裴鬆凜跟言欲在一起的時候,除了第一次標記是因為他命懸一線太過危機,其他時候裴鬆凜並沒有強迫過言欲絲毫。
就算言欲屈服於他,但也沒到“屈辱”的地步。
言欲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冷哂:“怎麼,你替我委屈?”
反問既是回避。
裴鬆凜嘴唇微抿,凝著他的眼睛:“難怪你不愛他,是他活該。”
這種話從一張九成相似的臉的口中說出來,就有另一層挑撥離間的意思。
言欲落下視線,看著麵前的人,目光卻有些疏冷:“哦,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
兩人之間有一瞬的安靜,唯有潺潺水聲回蕩。
“我不知道阿。”裴鬆凜放輕了聲音,以替身的口吻,拿捏試探的語調,“上將您不提,不想,甚至公開說過對那位沒有感情,而且您喝醉了還有另一個戀戀不忘的人……”
“你好像很想知道我對那個人有沒有感情?”言欲眯著眼,慢慢俯身靠近,“為什麼?”
他們的距離不過一指,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替你出頭,幫你教訓了欺負你的人,你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高興麼?怎麼還捉著那人的三言兩語質問我?”言欲捏著他的下巴,眼睛一眯,黑瞳裡滲出嘲諷:“言林,你這樣就很無趣了,將你當情人你不夠圓滑,把你視為玩物又太有棱角……我厭煩了。”
最後四個字吐出的時候,言欲鬆開了手,一把推遠了跟前的人。
言欲回頭要上岸的一瞬,卻又被身後的人抓住了手腕重新拉了下水。
是惡作劇般把他扯入水裡,泳池裡冰涼的水覆落在臉上,言欲雖然沒有防備,但也沒嗆到。
隻不過眼眶被水侵入有點不適,他微微閉上了眼睛。
再掙開的時候,已經人已經到水中央最深處的地方,被少年托背挽腿抱了起來。
非常標準的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