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欲一把推開他的腦袋,心想真不該問這個問題。
人隻要活膩了,乾什麼都是沒意義的。
裴鬆凜感受著跟他指節接觸時那陣淡淡的冷,被迫推出距離,隻能站直身子跟在他的身後。
星艦內昏黃的光落在少將挺拔修長的後背,映照在衣領之上,那截細白的脖頸仿佛落了一層漂亮的糖霜。
五官是能偽裝的,但腺體不能。
明明是上將,但裡的皮肉卻格外細嫩白皙……沉睡於此處的Beta腺體,已經覺醒且分化,成為Omega了。
這個念頭甫一撞入腦海,裴鬆凜就感覺喉間一緊,連著犬齒也微微地泛著酥癢的感覺。
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湊近,就被扯著領帶拽進了一間房間。
像是誰的私人臥室……正廳臥室甚至連浴室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料理台。
裴鬆凜掃了一眼,沒看到多餘的人在,眉眼才緩緩鬆開。
言上將能任由新的小寵挽他的手,卻不願意讓小寵進入他的私人空間麼?
“言上將,您跟星際海盜到底有多深的友誼,居然在他們這裡還有一個套間?”裴鬆凜嗓音帶笑,眼眸卻愈發深沉,“還是您早就準備棄明投暗,跟整個T11星區,或者說星際帝國為敵?”
言欲轉過身,臉上的偽裝並沒有卸下,蒼白陰鬱的輪廓襯得那雙綠眼睛像夜裡虎視眈眈的狼。
他慢慢地抬手,用掌心覆蓋到少年腹部傷口的邊緣:“怎麼,知道我跟域外海盜勾結,破滅了你攀附帝國權貴的夢,很失望?”
該怎麼說呢,言欲在T11星區雖然聲名狼藉,但是個實打實的上將。
等年紀上去了資曆再混深點,在整個星際帝國都能排得上號,當“裴少將”所剩無幾的擁躉退役消失,他說不定就能憑借幾場戰役翻身洗白,破格得到身份躍遷的機會,被編入首都星的軍閥貴族。
但他隻要跟星際海盜勾連起來……那便不隻是“有一個壞名聲”的結局。
事情一旦暴露,他將與全星際帝國的人類為敵,彆說一個亡夫裴鬆凜,十個上將級的亡夫都保不住他。
而言欲一旦失去了如今的地位權利,在那群無惡不作,窮途末路的盜匪惡寇眼裡,就是可廢棄擺脫的棋子,下場或許會比被帝國處決更加難看。
言欲在走一條極為凶險的鋼絲。
裴鬆凜沒動:“失不失望不太清楚,倒是很害怕。”
“害怕就不會進來作死了。”言欲走到浴室。
兩個人就敢摁海盜窩的門鈴,真是沒死過。
裴鬆凜沉沉地看著言欲的背影:“所以,言上將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是自己在星艦外鬨事的時候……還是他被人挽著手的時候?
言欲沒回應,漠然:“滾進浴室。”
一聲令下,言欲就重新打開自己終端的折疊空間,想從裡麵找出抑製劑。
Alpha的傷口隻要不處理,他就無時無刻被言林血液裡的信息素刺激著,要再晚些,事態就要失控了。
但才摸出一管冰冷的藥劑,言欲的手腕就被輕輕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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