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T1首都星,赫拉之眼的身份躍遷證明。
全星際帝國最有價值的就是赫拉之眼的身份證明,多少人傾家蕩產一輩子都想在上麵求取一席之地。
……而現在,隻要他現在肯點頭,就能有彆人努力三百年都得不到的東西。
“這隻是第一份禮物。”老司令的嗓音極具誘惑性,“德斯學院畢業生的前途,可遠高於海瑞斯學院的畢業生……而且我並不是要求你離開言上將,你可以遵從你的內心留下,我隻是需要一點跟他相關的小消息。”
豐厚的禮物和優待,換他當言欲身邊的竊聽器麼?
而言上將那麼恰好,將星盜交易的事情暴露在他眼前……這是什麼忠誠測試麼?
勸說與誘惑講究點到為止,少年既然已經明顯地動搖了,總司令便也不再多說。
聰明人在這一刻會知道怎麼選擇的。
總司令指節交錯,擱在桌麵:“孩子,好好想想,還會有人找你的。”
結束談話,推門離開,少年輪廓上的凝重和糾結落上恒星光時,也如雲霧漸散。
T1星區的公民身份、德斯學院的畢業生……裴鬆凜在十七歲的時候都擁有過了,確實不太稀罕。
但有一點,老東西說得還是挺對的——言上將的愛,他倒是由始自終沒得到過。
這麼想著,對言欲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想念忽然就清晰了起來。
……好像真有點寂寞難耐,明明才從上將那兒回來。
裴鬆凜沿著課室外的長廊慢步走著,一點點回憶當初跟言欲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候裴少將滿腔不切實際的幻想,天天開著機甲在各大星係流浪,跟異種打累了回家,才想起臥室裡還有個軟軟的Beta。
可惜他回來的時間總是不定,言欲也沒等他的習慣。
所以裴少將半夜睡不著悄咪咪去臥室看時,言欲已經睡著了。
裴鬆凜知道擾人清夢的行為太過可惡,便隻好忍了那點渴望,去冷清的側臥睡了。
說直白點,當時言欲是裴鬆凜從黑市拍賣會上搶回來的,強買強賣怎麼可能有感情……但裴鬆凜卻也還記得,自己有一次哄言欲喝醉,他倒是一杯接一杯喝得很聽話。
言欲那時候是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麼?
而且後半夜那麼折騰他……第二天睡醒也沒見言欲怎麼跟他發脾氣啊。
一下子回憶到某些豔色的片段,裴鬆凜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終止了自己的回憶。
學院的走廊空而涼,裴鬆凜忍了忍,還是從終端翻出了言上將的通訊。
想聽言欲的聲音。
將近一分鐘的無人應答,通訊自動掛斷。
裴鬆凜眉頭一皺,猝然的踏空感陷在胸口,說不出的心慌翻湧而來,他緊接著第二次撥通。
這次沒多久言欲就接通了,嗓音有點啞,帶著剛睡醒的懶倦:“……有事?”
胸口塌陷的地方瞬間被鬆軟的棉補滿,裴鬆凜輕靠在走廊上:“在休息?”
電話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一聲煩亂埋怨的低歎,然後通訊切斷。
裴鬆凜看著結束通話,然後恢複常態的終端輸入失笑。
嗯?起床氣那麼大嗎?
明明才被掛斷電話,但心情卻出乎意料地好了起來,裴鬆凜回到寢室,其餘幾個舍友已經睡下。
裴鬆凜回到房間,將白天收回來的幾個零部件接入學院配備的智腦中,簡單地查殺病毒確認可用性之後,他卸下了護腕拚入操作板,對芯片進行重新編碼。
裴鬆凜雖然是德斯學院的畢業生,但後幾年非常不務正業地修了些其他技術。
隻不過研學不精,沒怎麼秀過。
不僅是要修複“星流”,上次他拆出來的神經炸彈用完了,還得準備幾個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