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已經告訴過所有人,人魚的血液擁有超乎想象的治愈能力。”
“所以,在我心臟停跳的刹那,我會自我療愈,在巨大的痛苦中又慢慢地掙紮回來。”
他的嗓音溫潤而輕慢,每一個字都像是沁飽了蜜,調入耳廓中,酥酥癢癢的。
“這何嘗不是一種怦然心動呢?”裴鬆凜笑說,“你每叫我一次,我的心臟便為你翻天覆地地顫動一次。”
胸膛裡的震動通過指尖傳到掌心,又從掌心回流到言欲的胸腔。
他仿佛在此刻跟麵前的人通感,也嘗了一次那樣鮮血淋漓的心動。
言欲倏然笑了,窗外蒼白雪景折射的光交織在他的眼瞼,暈開了隆冬的暖。
“你的浪漫,聽起來怪嚇人的。”
裴鬆凜失聲輕笑,迎合道:“是啊,怪嚇人的。”
冬日的夜來得很快,一晚上寒風洗禮之後,第二天目之所及處隻剩下混沌蒼茫的白。
言欲的生物鐘向來嚴謹,即便已經到來不一樣的星域他還是在完成充足的睡眠後慢慢轉醒。
眼睛還沒睜開,他卻先抬手去摸身側。
掌心貼到一片微冷的空白時,心口有什麼東西迅速地沉了下去。
可他還沒來得及惶恐,一隻寬大的手便覆蓋在上麵。
“我在。”裴鬆凜從容地回應這個小動作,“外麵有點冷,把手放回去。”
言欲輕抬眼睫,才看到他攏著厚實的外套坐在床邊,正用終端處理著什麼。
而自己則被厚實的棉被包裹,一絲寒風也沁不進來。
他輕輕用指尖揉了揉眼睫,起身抬手環住了裴鬆凜的腰:“不冷啊。”
房間的恒溫係統向來都開著,一點不適都沒有。
“是麼?怎麼我覺得有點冷?”裴鬆凜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回頭靠在他身邊,將蓋在言欲跟前的被子帶到肩頭,緊緊抱著,“餓了麼?”
言欲搖頭,看向他的手腕:“在處理什麼?”
“封洲野發過來的消息,問我們醒了沒。”
“他那麼殷勤?”言欲偏頭的時候,頭頂的一縷發軟乎乎地飄了起來,隨著動作飄搖的時候格外呆萌,彌散著懶洋洋的生活氣。
裴鬆凜恍惚間像回到了七十年前,他們每一個共同醒來的早晨。
“嗯,他說他們正在提前布置,過幾天就是這個星球特有的節日,叫……怖夜節。”
陌生的詞彙讓言欲眉心微擰:“是做什麼的?”
“封洲野說,可以類比古地球的除夕,用來辭舊迎新之類的,好像是個挺重大的節日。”
“這就是他說的,給我們安排的歡迎儀式?”
“也許。”裴鬆凜把終端靠到他麵前,“他說是在附近的居民區布置,想去看看麼。”
自從進了軍隊之後,這些喜慶的日子言欲就基本沒怎麼參與過,他看著終端上的問詢,沉思片刻。
……昨天他已經決定留下來了,那今天也沒理由拒絕。
沉思片刻,他回了個好。
隨後,一個地址便落到眼前。
言欲看完,掀開被子起身:“過去看看吧。”
他對這個星球確實存有疑惑,也該出去走走。
裴鬆凜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