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年見她這幅模樣,以為她是聽了她的話激動,略帶羞澀地說道:
“多虧了嫂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比不過班超,比不過朱重八,但我也絕不該做貪戀女色的豬八戒,我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啪嗒”,林照南手裡的牙刷在了泥地上。嗚嗚,她是反派,她不需要感激。錯了!錯了!劇情不是這樣的!
“這兩年是我塵迷了眼,無論什麼事隻將嫂子你往壞處想,一個大男人還總喜歡惹事,卻不想嫂子你還不計嫌,幫我補做田裡的活,給我補工分……”
孟錦年羞澀又誠懇地說著,林照南張著的嘴巴就沒合上過。
“你、你怎麼這時候想到了說這些?”林照南好看的唇微微顫抖著。
孟錦年還去不去老屋?她的命能不能保住呀?
而孟錦年見她這幅模樣卻道:“是我不懂事,明白的太晚了,嫂子你彆哭,不管你今後和我哥怎樣,我都不會忘了你昨日所說的話,會一直感激。”
那你還回不回老屋啊!
“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一張肉票,現在就當作是謝禮……”孟錦年嘰嘰喳喳地說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劃過林照南的眼角。
“彆感動了!我現在要去村裡報名了,嫂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林照南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努力地想找出問題的源頭。
明明她昨天演得出神入化,聲情並茂,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孟錦堂!就他最反常!
哼!她寶貴的命哪能輕易被收回?孟錦年參軍好像本來就是劇情走向,讓他參,但老屋必須回!
林照南揀起地上的牙刷,又回屋重新擠上了牙膏,眼神堅毅地回到井邊繼續刷牙。又吃了塊桃酥,到林家蹭了碗粥,膽戰心驚地去
上工了。
看到樹,林照南就躲開,雷休想劈死她;遇到溝,她就繞路,決不摔死;記分時,遠離草叢,遠離毒蟲。
書裡孟錦年本來就要明天才搬回老屋,她還來得及拉回劇情。
林照南一邊乾著活,一邊在心裡將從中搗亂的孟錦堂罵了無數遍。
“南南,老李頭剛剛又偷懶,你一會兒記分時可彆多記了!”林大伯穿著沾滿泥水的長筒鞋從田裡上來,一如既往地向林照南打小報告。
林照南這幾天已經習以為常了,蔫蔫地打發人,“大伯我看見了,你再不停從田裡上岸,我就給你多扣些分。”
“就是,老林你自己可愛偷閒,好意思說我們!”田裡的人也是一如既往地互懟著。
“哪像你們——”
“啊——”林大伯話還沒說話,就聽林照南一聲痛呼,轉頭一看,自己手上割草鐮刀不知什麼怎的劃到了林照南腿上。
完蛋了!難道真是改變了劇情,天要亡她?
雖然隻是個不大長的傷口,可完全有可能因為她改變劇情而破傷風。
林照南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背上瞬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南南沒事吧?趕緊去衝衝乾淨,止個血。”林大伯也是關心。
“大伯,我要去衛生所一趟,你一會幫我和隊長說一聲!”林照南慌急地說道。
“這點傷犯不著。”田邊還有老人安慰,可林照南早已卷起褲子,轉身跑了。
衛生所說不定會有破傷風抗毒素,再不濟也會有雙氧水,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任何風險,她還要帶著上一世家人的遺憾好好兒活!
好在村衛生所不算遠,她先處理好傷口,然後回去把孟錦年趕回老屋,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林照南趕到衛生所,衛生所門開著,人還沒進門,就喊道:“醫生我腳傷了!”
然而,一進門卻隻見一張熟悉的帥臉驚訝地看著她。
“李醫生一會兒就回來了,你怎麼傷了?”孟錦堂看著她的腳問道。
這會可沒劇情,林照南憤怒地瞪著災禍的源頭孟錦堂,也不搭理,氣呼呼地去櫃子裡找東西。
“酒精棉在這裡。”孟錦堂將桌上放酒精棉的瓶子擰開,示意她在凳子上坐下。
林照南將瓶子一把奪過來
,動作熟練地給自己清理傷口。
孟錦堂意外地看著她果斷地翻開傷口,一聲不吭地清理著,不顧血又滲出來。
“幫我找寫著過氧化氫的瓶子,再看有沒有青黴素或磺胺。”林照南冷靜地使喚著孟錦堂,性命攸關,她一點也不想耽擱。
孟錦堂聽話地起身,用抽屜裡的鑰匙打開了櫃子,細細地給她找著。
“我昨晚不過是想出去找錦年聊聊,不是有意要為難你,本想和你說清楚,然後我睡桌上。”
孟錦堂很快地找到了過氧化氫遞給了她,又再去找藥。
你去找什麼孟錦年?誰要你插手了?林照南心裡想著,嘴上沒說話。:,,.